樓遠坐在搖椅上不動,滿眼陰霾。
春蕎很是驚詫:“薛夫人?”
薛妙手沒有理會春蕎,隻是走到了樓遠麵前,停下腳步,視樓遠眼裏的驚駭於無物,抬起右手便慢慢地撫向他的臉,從上到下,撫摸得緩慢,撫摸得仔仔細細,像是要摸索出什麼似的。
就在樓遠終於回過神欲拂開薛妙手那在他臉上撫摸的手時,卻見得薛妙手的手忽然用力,緊緊掐扣住樓遠的臉,將他的臉用力往下按,按得樓遠的身子都因身下的搖椅而深深往後壓倒。
隻聽薛妙手陰陰森森道:“可真是不要命不想活了?臉骨都歪了,就算屆時拆了繃帶也是醜陋之人一個,看來是疼得不夠。”
薛妙手的話樓遠微微睜大眼,一時間竟是忘了要將薛妙手拂開,而當他回過神時,白拂已拿著一隻兩指寬的小瓷瓶湊到他的鼻底,樓遠瞬間覺得全身無力動彈不得。
隻見樓遠瞪著白拂,張嘴,似是要罵白拂,可他發現,他竟是出不了聲,抑或說,他連動動唇的力氣都沒有。
除了意識是清晰的,知覺是清晰的之外,樓遠渾身上下,是真真正正的動彈不得。
薛妙手收回了手,目光冷冷地睇了樓遠一眼,而後朝樓遠身後的屋子走去,一邊冷冷道:“把他拖進來。”
薛妙手,似乎是怒了。
她似乎不能忍受在她手下重新“活”過來的人不珍惜她給他的這個“新機會”。
春蕎有遲疑有不安有擔心。
而白拂像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似的,也沒有喚春蕎來搭把手,隻見他抬手抓住樓遠身下的搖椅椅背,連人帶椅拖進了屋裏。
“不用瞪我,你不是想快些見到那個瘋丫頭?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白拂麵無表情地看了樓遠一眼,輕嗤一聲。
樓遠眸中的憤怒漸漸消失不見。
白拂又是嘲諷似的冷冷一聲輕笑。
此時,菡萏別院。
融雪將自己反鎖在房裏一整個白日沒有出來,冰刃雖然怒火中燒,但還是忍住了怒火沒有踹開融雪的房門,因為屋裏可不是隻有融雪一人,要是隻有融雪的話,他早就想也不想就把門踹開了。
偏偏屋裏還有一個喬小餘,他總不能踹了別個姑娘的房門。
而融雪在房裏鎖了一天,把自己鎖餓了,出來了,悄悄溜往廚房去。
冰刃就坐在屋頂上,氣呼呼地看著融雪躡手躡腳地往廚房溜去。
然,融雪出來許久,屋裏都沒再出來一個人影。
冰刃深深擰起了眉,敢情那隻弱雞一天都不知道餓一整天都窩在屋裏?
該不是那隻弱雞又犯了什麼心毛病!?
這般想著,冰刃心裏更毛躁了,在屋頂坐不住了,跳了下來,見著融雪那屋的門沒關,他就站在門外喊了一聲:“喂!”
無人應聲。
“喬小餘!”冰刃忍著怒火。
還是無人應聲。
冰刃不喊了,直接大步進屋去。
可屋裏,並無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