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6章 男人,就該做男人該做的事 (1)(1 / 2)

樓遠不知道自己換成了怎樣的一張臉,因為他沒有照過鏡子,因為他沒有時間再去照鏡子。

他連身上被血與汗髒汙了的衣袍都沒有換,便是那本是包裹在臉上的繃帶,還是走出桃林別院的路上拆脫的。

隻因他知,白拂的話絕不是玩笑。

若說他沒有悲天憫人的心,那白拂就更沒有。

白拂從不會說假話,但凡他說出的話,都是真的。

他說他不喜小乞丐,那就一定是不喜。

白拂對於自己不喜的人,初時不喜,日後也不會喜,不管對方日後再做過什麼,他對對方的感覺都不會改觀。

白拂本就不心慈,對於自己不喜的人,就更不會心慈。

別人的死活,從來就不管他的事。

就像別人的死活,從來也不關他樓遠的事一樣。

所以白拂說小乞丐去了隕王府,那小乞丐就一定去了隕王府。

隕王府是什麼地方?是一個他們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地方,可這樣一個讓他們所有人都看不起都不齒的地方,卻是一個能要小乞丐的命的地方。

白拂將她弄到這樣的地方來,無疑是不想給她活路!

樓遠冷眼看著抱著肚腹不斷嘔吐著的雅慧,而後微微動動握劍的右手,不見他有任何大動作,卻聽得雅慧一聲慘叫,整個人朝前撲倒在了她嘔吐出來的汙穢物上!

隻見她的雙腳腳腕上,不知何時開出了兩道血口子,口子深深,血流汩汩!

可樓遠手中的劍還是向下垂著,劍刃上不見丁點的血。

不是他沒有抬起過手中的劍,不是他的劍刃沒有削到過雅慧的雙腳腳腕,而是他的動作太快,快到雅慧腳腕上的血還未流出,他的劍就已經收了回來。

雅慧跌倒在她嘔出的汙穢物中,頓時又大嘔了起來,雙腿痙攣不已。

樓遠卻是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徑自走到了石床邊,抬腳踢開倒在石床旁的屍體,飛快地用劍割斷綁縛著融雪手腳的帶刺麻繩,看著融雪那被勒出數到血痕的手腕及被拔了指甲的右手與被紮了銀針的左手,樓遠眸中的殺意在陡然之間變得濃烈,如白日裏蒼穹上忽然聚起的烏雲,隨時都能刮起狂風暴雨。

樓遠根本就不敢去動融雪的雙手,他隻飛快地將身上的外袍脫下,罩到了融雪身上。

隻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甚至,沒有去看融雪的臉。

像是他不敢似的。

可是他不說話,不代表融雪不說話。

融雪非但說話了,還笑了,且還緩緩抬起了滿是血的右手往樓遠的臉頰湊,卻又在將將要碰到樓遠的臉頰時頓住了動作,隻是笑道:“爺你沒事,太好了。”

樓遠身子猛地一顫,有些僵硬地微微轉過頭直麵著麵色蒼白看起來極為虛弱卻又笑得開心的融雪,隻聽她還在笑道:“嘿嘿,我還以為爺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的,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爺,見到好好的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