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餘早早就起來了,一是因為她睡不著,一是因為她覺得她還是早些把空間讓出來給司季夏的好,她覺得那個一心隻想著夫人的公子肯定想到夫人的身邊來。
喬小餘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沒有吵醒還在睡的冬暖故,亦沒有吵醒那兩個正同他們娘親一樣睡得安好的小猴子,隻是當喬小餘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開了屋門時,瞧見司季夏不知何時開始就已經杵在屋門外了。
司季夏朝喬小餘很是客氣有禮地微微頷首,喬小餘立刻出了屋來,把門讓給了他,她則是跑向院子裏去了。
司季夏沒有說話,喬小餘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們都想著要安靜,怕是會把屋裏已然倦極還正睡著的冬暖故吵醒。
司季夏的腳步很輕很輕,輕得好像這屋裏根本就沒有人進來一樣。
冬暖故還在睡,微側著身,麵向著睡在床榻裏側的兩個小家夥,烏黑的發絲垂散在她的頸窩裏臉頰上,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可這卻好像是迷人的一道風景似的,讓站在床榻邊的司季夏瞧著了,就移不開眼了。
她睡得很平穩,鼻息很均勻,安靜得讓人根本就不忍打擾也不舍打擾。
司季夏連坐都不敢坐,就這麼杵站在床頭旁,看看冬暖故,又看看睡在裏邊的兩隻小猴子。
兩隻小猴子除了大小有差別之外,其餘的當真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裹在身上的包被都是一樣的。
忽然間,隻見小小猴子那張皺巴巴的小臉被他自己擰得更皺了,接著見他在繈褓裏動了動小小的身子,將那短短的小脖子伸了伸,像是在打懶腰一樣,模樣可愛極了,讓司季夏瞧得一雙墨黑的瞳眸亮盈盈的,讓他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嘴角,輕輕笑了起來。
小小猴子打完懶腰之後,司季夏隻見他小眼皮動了動,而後,小家夥竟是睜開了眼!
司季夏驚住了,怔怔愣愣地盯著小小猴子,好像是瞧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似的,然小家夥隻是將眼睛半睜開一小會兒就又合上了眼,然後他的小臉更皺了,張著嘴,一副馬上就要哭出聲的模樣。
瞧見小家夥馬上就要哭出聲的模樣,司季夏連忙將右膝擱到床沿上,將身子朝床榻上半傾壓下,在小家夥啼哭出聲前飛快地將他撈到自己臂彎裏來,生怕小家夥這一哭出聲就把冬暖故吵醒,他想讓阿暖再睡一會兒,她太累了。
小家夥本是要哭,可這會兒他從床榻上到了司季夏的臂彎裏,他的小嘴合了起來,變得扁扁的,小鼻子通紅得緊,依舊是隨時會迸出哭聲來的模樣,司季夏抱著他連忙退出了屋子,到堂屋去了。
司季夏後腳才離開屋子,他懷裏的小小猴子便哭出了聲,他的哭聲還是細細的輕輕的,和先出生的那個小猴子不一樣,那個小猴子哭起來整個院子都蕩著他的哭聲,而這隻小猴子哭起來,出了這堂屋便不會聽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