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醉了。
他的酒量本就不好,加之高興,喝著喝著便喝多了,喝多了便醉了。
他睡了一個很好很熟的覺,他做了一個很長很溫暖的夢。
他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若非生病,他從未睡到天已亮還未醒。
他本還是睡著,是在兩隻小猴子的啼哭聲醒來的。
司季夏是驚醒的,睜開眼的那一刻幾乎跳了起來。
因為兩隻小猴子就睡在他身旁,穿著他為他們縫的小衣,蓋著他再次下山到水月縣時特意為他們找人訂的小棉被,正扯著嗓子嚶嚶的哭。
這,這兩個孩兒是何時睡到他身旁來的!?
司季夏在看到兩隻小猴子睡在他身側時連傻眼都顧不得,連忙伸出手輕輕拍拍小猴子,再拍拍小小猴子,奈何沒一個小猴子買他的賬,依舊哭。
司季夏緊張得本是因酒意還有些混沌不清的腦袋頓時清醒無比,想要衝下床去找冬暖故,又不舍將這兩隻正可憐兮兮哭著的小猴子就這麼扔在床上,緊張地摸摸兩隻小猴子的小屁股,沒有尿著,再看看天色,天已經大亮,興許也不是餓了,大概隻是想哭便哭了。
阿暖,阿暖呢?
司季夏緊張地朝屋子裏張望,尋找著冬暖故的身影,卻是沒有見著冬暖故的身影,在看看哭得小臉紅紫的小猴子們,他連忙伸手去抓自己脫放在床頭的衣裳,卻是沒有摸到,再看看自己身上,原是衣裳還穿在身上,想來是昨夜喝得多了忘了脫。
那他又是怎麼回到屋裏躺到床上的?他記得他是在屋頂上喝得睡了過去?
不不不,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司季夏兀自搖了搖頭後連忙脫下身上的外衫,將外衫塞進小猴子們的小棉被裏將小小猴子飛快地裹好,緊著在床上盤起腿做好,將裹著他外衫的小小猴子先從小棉被裏抱出來放到一旁,隨之就著小棉被裹著小猴子將他放到他腿上,這才令手空出來將小小猴子抱了起來。
“孩兒乖孩兒乖,不要哭,爹爹抱好不好?”司季夏將背靠在床欄上,邊晃著胳膊邊輕輕動著盼著的雙腿,腰杆繃得直直的,雖是在笑著,卻是一臉的緊張,緊張地看看懷裏的小小猴子,又看看腿上的小猴子。
小小猴子倒是乖,司季夏將他抱在臂彎裏柔聲地哄了哄再在他的小額頭上愛昵地親了親後,這小小猴子便不哭了,隻是抽抽紅彤彤的小鼻子。
這小小猴子倒是奇怪,才從娘胎裏出來不足兩日,竟是一哭便有了眼淚,不多,但已足夠暈濕他的眼眶,司季夏看著他滿眼眶的淚,而他又抽不出手,便將胳膊往上抬了抬,低下頭用唇替小小猴子將眼眶周圍的眼淚親拭掉了。
小家夥像是很喜歡司季夏親他的眼眶似的,動了動脖子,細細地哼哼一聲,沒有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