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餘你給老子閉嘴!胳膊肘趕緊拐回來!”
“哦,那大俠的腰很疼,大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走就好。”
“……你要是敢動,老子打斷你的腿!”
喬小餘立刻噤聲。
“速度地老實趴老子背上睡!不準說話!”
“知道了,大俠。”
下一瞬,冰刃便覺到頸窩有一股輕輕的溫暖鼻息拂上,是喬小餘將頭枕到了他的肩上。
山間寒涼。
冰刃的背卻很溫暖。
喬小餘睡著了。
冬暖故坐月子時,司季夏沒有再****都到更深的山裏去采藥,因為他不放心總是把冬暖故自己一人留在家裏,盡管冬暖故總說讓他不要擔心。
然司季夏每日依舊起得很早,因為他還是要早早地給冬暖故準備好早飯,這般的話無論她何時起床便都能即刻吃上早飯。
司季夏在家裏陪了冬暖故整整三日,把家裏該整理的該清洗的活兒全都幹了,忙完了後他總是喜歡坐在床榻邊盯著兩個小猴子看,更多的時候是將小猴子們輪流抱到臂彎裏來。
第四日的時候,司季夏背著斧子到深山裏去了,道是要到深山裏劈些好木頭和好竹子來為兩個小猴子釘小床和小凳子。
像是有著一隻極善於做木工的手似的,連帶著砍木削木刨木,司季夏統共隻花了一天的時日,便釘好了兩隻大小和模樣等同的小椅子和一架小小搖床,釘好之後,他很是不能相信他居然才用了這麼短的時間便將小猴子們的小床和小凳子給釘好了。
冬暖故見過羿王府寂藥地下的那間機關密室,也用過他給她的機關蛇,她知道她的平安在機關術這一方麵有著極高的天賦,但她從未見過他親手製作過任何機關器械,如今僅僅是見他削木釘床,便已足夠她驚歎。
因為不管是速度還是技藝,司季夏都是一等一,他甚至不用丈量而隻是用眼睛看,便能將每一根木頭劈得精準。
而司季夏一旦做起與機關術有關聯的事情來,哪怕隻是少許的關聯,他也都會異常認真,模樣專注得好像沒有事情能夠打擾他一般。
而他在院子裏給兩隻小猴子釘床釘小木凳的時候,冬暖故便一直坐在屋前廊下看他,看他認真模樣,看得失神。
小床釘好之後,司季夏比冬暖故還要開心,隻見他急急忙忙地將小床清掃幹淨後立刻將小猴子們的被子和褥子搬到了小床上來,鋪得整整齊齊的,然後將兩隻小猴子抱到小床裏來睡。
他本就高興,再聽到冬暖故說很喜歡這小床之後,他就更高興,高興得墨黑的眼眸裏都是閃亮的光。
木搖床釘得足夠兩個小家夥躺在裏邊,至於小木凳,怕是要過很長一段時日,兩個小家夥才用得著。
至於司季夏砍扛回來的竹子,冬暖故倒是猜不出來他要做什麼,他也未說,冬暖故問了,他還是沒有說,隻是笑著逗孩子去了,冬暖故便沒有再問。
釘好小床後的當天的夜裏,冬暖故睡著後似乎聽到司季夏那屋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可兩隻小家夥堪堪鬧騰完她堪堪睡著,她很倦,便睡去了,並未起身到對麵屋去瞧瞧司季夏是否在忙碌什麼。
次日清早,冬暖故起床後打開屋門瞧見擺放在堂屋裏的一樣新物件時,她驚住了,隨即竟是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還在北霜國雲城相府裏的時候,她曾與平安說過,待到回了小希山上的家後,她要一張搖椅,要竹藤編的,要平安親手給她做的,他說好。
而此時此刻,擺放在堂屋裏的新物件,正是一張竹藤編的搖椅。
竹藤青綠,打磨得極為光滑,指腹及掌心撫過,沒有絲毫紮手的感覺。
冬暖故沒坐上去,隻是伸出手,將搖椅輕輕往後一推,待她收回手時,搖椅輕輕搖晃了起來。
搖椅一晃,冬暖故便覺得鼻尖酸澀得厲害,視線也有些朦朧。
她是和平安說過她想要一張搖椅,但她不是和忘了一切之後的平安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