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自從當爹了之後,就像冰刃說的,精神氣力多得好像用不完似的,就算讓他十天十夜不睡且讓他去挑山,怕他都挑得起來。
不過冰刃此言差矣,怕是讓司季夏十天半月乃至一個月不合眼,怕他都還是精神氣力足足的。
自從他夜裏能帶兩隻小猴子睡以後,他的精神氣盡管似乎比往日裏更足,但他下眼瞼上的青灰卻是愈積愈多,冬暖故好幾次拐著彎與他說夜裏還是她帶著兩個小家夥睡為好,卻都無果,她便作罷。
兩隻小猴子好像是知道他們的爹爹每日裏要早起要伺候他們的娘親還要忙著到深山裏去挖藥似的,夜裏隻要司季夏將他們輪流著抱著臂彎裏哄上一會兒,他們都能乖乖地睡去,且睡著了之後不吵不鬧,直到司季夏掐著時辰將他們抱給冬暖故喂食,冬暖故輕輕拍拍他們將他們拍醒時他們才醒來,就像司季夏所言,他們很聽話。
不過小猴子們就算再乖再聽話,也隻是剛出娘胎的新生兒,哭鬧不由己,餓了哭,不舒服了哭,尿褲子了也是哭,總是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麼都是哭,夜裏司季夏能好好睡著的時候幾乎是少之又少,冬暖故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有時候冬暖故在想,要是平安有奶水的話,她這個娘完全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但是隻要她的平安覺得開心,怎樣都好。
司季夏自從帶了小猴子們睡,他早間便起得比以往晚半個時辰,倒不是他犯了懶,而是他想讓冬暖故多睡一會兒,怕是把小猴子們抱去給冬暖故後小猴子們會吵鬧讓她不能好好睡。
立冬過後,天氣一天天明顯轉冷,司季夏怕冬暖故被凍著日後落下了月子病,不管白日夜裏,都給她房裏燃上炭火,就怕她把她凍著。
又怕自己不在家時候冬暖故會幹活,是以司季夏每晨出門前都要把所有的家事都做了,每一次都要確定就算冬暖故想要做事也無事可做後才放心地背著竹簍出門去。
也如冬暖故還未生孩子之前的每一日一樣,他會把飯菜做好放在鍋裏給她,為防冬暖故燒柴或是碰著涼水,他出門後灶膛裏的柴火竟是熄也未熄過,灶膛上也時時刻刻燉著一鍋熱水,就算灶膛裏的柴火不足以讓鍋裏的水一直煮開著,但是能做保溫之用,即便柴火熄滅,灶膛裏也會殘存著溫度,不至於鍋裏的水很快冷掉,是以不管冬暖故何時想用水,都能用得到溫水而不至於她會碰到涼水。
甚至……連漿洗褻衣褻褲的活兒,司季夏都幫她做了。
起初他們二人都覺得有些尷尬,但是漸漸的,便也習慣了,隻因為司季夏太堅持,而冬暖故拗不過他,就由著他了。
起初冬暖故也覺得灶膛裏一直燒著柴太費柴,本想讓司季夏不用這麼顧慮,但是看著司季夏那雙盈盈亮的眼眸以及不管為她和孩子做何事他都覺得開心值得的模樣,冬暖故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