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尊嚴往哪擱,還搞不定一個電冰箱了?!
路許銘將累成一摞的字帖輕摔到他麵前:“第二個選擇,練字帖,檢討我幫你寫。”
有這種好事?
“138,現金還是手機。”
“……”
毀滅吧,桑稚語的小金庫徹底被掏了個空。
他悠悠的拿筆,枯燥的擺弄著比看天書還無味的紅線格。
窗外的陽已褪,雲遮得天有些暗。
桑稚語手後背著,吊兒郎當的舒了口氣。
雨漸漸下起來染上一層寥寥的霧。
路許銘在台上講著題,聲音意外的好聽,比廣播裏清晰了幾個度。
他百無聊賴的看了看周圍,個個都跟小雞仔似的聽的叫一個認真。
桑稚語莫名地想笑,可那台電冰箱就站在離自己座位不到三米處,好心情突然就沒了。
放學鈴響,雨下的有些瓢潑,還帶些勁爽的大風刮著水。
桑稚語沒帶傘站那幹瞪著雨淅瀝地下。
雨裏一個紅衣小女孩拖著裙擺打著小傘。
他認出來那個小賴皮——路筱笙。
小女孩奔上前,臉上帶著真稚的笑:“哥哥,你也在啊!”
他用笑掩飾尷尬敷衍的應了聲。
路許銘從集訓室裏出來,路筱笙跟棵牆頭草似的往他身邊蹭。
她粉嘟嘟的手上拿著把大傘,掐著笑說:“許銘哥,給。”
見色忘“語”。
路許銘摸了摸她的頭,附和的笑了笑。
不過隻是短暫的幾秒。
桑稚語驚呆了,他、他竟然笑了!?
人盡皆知的“麵癱”還會……笑!?
他看著路許銘將傘打開,走進暴雨。
“小牆頭草”將桑稚語遺忘,一蹦一跳的踩著水坑。
學校裏的人全走光了,雨下這麼大,這是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即便拉垮尊嚴,說什麼也得抓住。
可該怎麼騙呢?
“路許銘!”他喊了聲。
沒反應。
“路老師。”他又喊了聲。
雨中的人終於回頭,黑白分明的瞳裏毫無波動。
怎麼辦?上午剛罵完人家多管閑事,這會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他抿了抿唇:“沒事,你走吧。”
雨中的少年眼裏看不出一點色彩和感情。
桑稚語垂下眸,等著桑遠下班。
“過來。”
黑傘上淌著水順著邊沿流下了。
桑稚語有些意外的抬頭,對上少年烏黑冷淡的目光。
“……”
傘下兩人靠的很近,桑稚語幾乎能聞到對方身上散出來的香。
沒有獨特的煙草味,有種蜂蜜的澄澈甘甜和綠茶芬芳宜人的香澀。
讓他感覺很舒服。
蹦的歡樂的負心女終於記起了半毛錢不值的大哥哥。
她往桑稚語邊上湊,桑稚語很“嫌棄”似的躲開。
晚了!以前你對哥愛搭不理,現在的哥你高攀不起。
他連小孩的仇都記,一路上都沒理撐著小紅傘的“小牆頭草”。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跟在他屁股不停的後麵放彩虹屁哄他。
路許銘腳步一停,冷不丁的看著桑稚語。
“看我幹嘛?”桑稚語說。
路許銘朝路筱笙的方向挑了挑眉。
“……“
路許銘很高,三人在同一個傘下,路筱笙騎在桑稚語背上,兩隻粉嫩的小手抓著兩搓他的頭發嚷嚷著要給他紮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