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不僅知道當下無解,也知道未來不一定無解。”
“向遠看,這才是整個中央研究院的氣質。”
“人類開啟了生物計劃和波段計劃。”符卿的眼神終於停在了某一個文件上,“將希望送到百年後的,不僅隻有生物計劃的薑賀國教授,還有他們。”
源碼以及由源碼編譯成的電子信號。
這是整個人類的寶藏。
當滅頂之災到來,匆忙的腳步,倉促的呼喊。絕望與決絕成為了整座建築的主題。
玉石俱焚,即使毀滅也不可能讓源碼落入這些怪物之手……不!
裝在這段信號的文件,從來沒有銷毀鍵。
符卿點開了那個文件夾,在裏麵找到了一個特殊程序,將光標停留在上麵:“在波段計劃被設立之初,人類就預演了各種可能的情況,也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惡種占據這顆星球。”
“當這種可能降臨,這段由源碼編譯的電子信號將被封存。”
符卿點擊運行了這段程序,屏幕上彈出了一個框。
請輸入權限密匙。
注意:您隻有一次機會,請仔細確認密匙正確。一旦密碼錯誤,發射塔核心電子發射設備將會爆炸。
“而這,”符卿看向已經過熱的人工智能,“就是波段計劃的‘向前看’。”
由源碼編譯而成、可以淨化眾生的信號,就藏在這個電子框背後。發射塔對尤文而言過於重要。如果沒有發射塔,就不會有源源不斷的異波;因此,他們選擇不冒這個險。
尤文的猶豫,使符卿有機會麵對這個輸入框,從而通往這段輸入權限密匙的“未來”——當年這些研究員含淚封印信息時盼望的“未來”。
【可,可這權限密匙是什麼啊?你又不知……】
“這該問你,不是嗎?”
人工智能卡殼了:【你,你在說什麼?】
符卿將手機舉了起來,盯著那沉默的鏡麵屏幕。
“我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你是這樣介紹自己的:‘我是中央研究院安裝在您手機上的人工智能’。”
【我沒說錯啊。】
中央研究院的研究員的確會有工作機,涉及秘密的部門甚至會禁止研究員使用自己的私人手機,以免信息泄露。這些手機經常會送到信息部門安檢,因此最初符卿並沒有在意這個表述有什麼不對勁。
“人工智能不會有你這樣的感情。”
【你這就算是小瞧我了。當年中央研究院的技術……】
“薑教授,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手機忽然陷入了沉默。屏幕上一片沙沙的雪花,像是它的一團亂麻。
“或許我該說得更清楚些:薑教授的精神體。”符卿慢慢開口,“以及,將我從百年前帶到這裏的始作俑者。”
當年,薑教授受到尤文襲擊後,知道自己即將瘋墮,便將自己的異能用在了圍巾上,將圍巾送給了符卿。然後,他便開車自殺了。符卿開箱了圍巾,在薑教授時間穿越的異能作用下到了百年後。
這些信息,符卿是在中央研究院二所的檔案室和薑教授的日記中獲知的。
“這些時間我一直在思考,假如薑教授的異能是讓別人時空穿越,那麼他是如何讓自己的異能殘留在圍巾上的。”
“除了他的異能,我還沒見過有誰能將異能可以變得像病毒一樣殘留在物品上傳遞。”
“後來,從陸奪麟對精神體的描述中,我想明白了:他的異能根本不是讓別人時空穿越,而是讓自己進行時空穿越。”
“他瘋墮後作為高階惡種,可以自己的精神體與肉|體剝離。墜毀的汽車開啟了自動駕駛功能,在崎嶇的山路上出事,他的肉|體從此死亡。而他的精神體,從始至終都與那條作為遺物的盒子一起,留在辦公室裏,等著被交到我手上、等著被我打開。”
“那條圍巾隻是個幌子。你隻是想要我打開這個盒子、接觸你的精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