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直視A2病房患者的眼睛,如果聽到A5患者的求救可以忽視、他總以為自己在進行荒島生存節目,另外就是……”
陸奪麟聽到一個年輕的男聲,帶著剛過變聲期的些許沙啞,問:“昨天晚上的那個呢?”
陸奪麟心裏頓時燃起一陣無名火,盯著房門上透明的小窗,像是要在上麵盯出一個洞來。
護士回答:“那個在A14。正要與您說呢,這可是個刺頭,昨天幸好有您在。”
原來就是昨天晚上那個人質!
陸奪麟咬牙切齒,渾身肌肉在憤怒中暴漲,然後他就聽到了一聲“嘣”,手上的束縛帶竟然都被拉斷了!
陸奪麟胸膛劇烈起伏,臉上掛著瘋狂的笑容。
他跳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小心地貼著門站到了死角處。
腳步停在了房門外。
護士透過小透明窗往內瞟了眼,忽然發出了疑惑聲。
“裏麵的人呢?”
她有些緊張,立刻接通對講機,通知上麵的人下來。
不一會兒,樓上的安保人員就小跑下來,在周圍做好警戒,然後才開始解門口那一堆繁瑣的枷鎖。
在開門那一瞬,他們都做好被房間裏人突然襲擊的準備。
但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特警都很驚訝。在他們的印象裏,這裏關著的瘋子是沒有智力的,隻會一味攻擊。
作為“沒有理智”的瘋子,陸奪麟十分冷靜地貼在門背後,甚至在三名特警進入房間後都沒有發出聲音。
他在等一個人走進來。
如他所料,那道瘦削的背影隨著特警,走進了房間。
今天他沒有穿防護裝,這讓陸奪麟看清楚他的肩膀和腰肢有多瘦,瘦得不像一個成年人,身上露出的皮膚也白得不像話。
陸奪麟掛著獰笑,伸出雙手,對準了這根脖子。
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以至於陸奪麟都沒看清他究竟漏掉了什麼。
那人沒有回頭,卻像是在背後長了眼睛,以一個奇妙的角度躲過陸奪麟的襲擊,不僅如此,他甚至還用特殊步伐逼近了陸奪麟。
等陸奪麟反應過來,一根冰冷的針管已經抵在了他的喉結上。
輕巧,精準,適度。
隻要再用力一點點,這支帶著不知名藥劑的粗針管就能紮破他的喉嚨。
澄黃的眼珠子縮成小小的一點,倒映著麵前的這張臉。
陸奪麟啞然,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是一張屬於青少年的臉,帶著剛發育的青澀與成熟期的穩重。精致的骨架像是上帝最得意的造物,挑不出半點毛病。
那雙眼睛能夠盯在自己身上,似乎都成為了一種令人顫栗的賞賜。
陸奪麟的頭腦一片空白,剛才的滔天怒火在瞬息間被震破耳膜的心跳聲所代替。他隻記得一件事:盯著他,不要讓他再走了。
符卿穿著和研究員一模一樣的衣服,身上也帶著和研究員一模一樣的冷意。
但是,陸奪麟知道,他和他們是不同的。
譬如,他在這個時候不會嚴厲地嗬斥他,不會冷漠地命令他舉起手。
而是用針筒的尖端沿著喉結的弧度輕輕在皮膚上刮出一道令人屏住呼吸卻又不太深的血痕,然後用拇指輕輕略過這片皮膚,讓血液滲出傷口,然後抬頭盯著這張已經全然失神的臉。
“看來昨天晚上,你還沒吸取教訓。”
是啊,我還沒吸取過教訓。
陸奪麟大腦放空,隻剩下了本能。
所以,你能好好教訓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