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珠那日不曉得小姐為何突然要酒喝,今天看小姐的模樣她更想不明白。
娥齊抿了一碗酒吩咐婢子們第二日都尉起後定要把她拽醒,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明日卯時服侍完都尉回營後便能解放。
她回房後聽見浴房有嘩啦水聲響起,聽著聲音像是內裏有人用水兜頭淋到尾,聽著水聲她突然記起都尉成親當晚躺在婚床上罵他那班無良同僚在他大婚將他灌醉讓他不能人事。
他醉酒不能人事,她還要靠著酒來作惡,杜康害人!
娥齊對著燭火徐徐吹了一口氣讓它們別這般敞亮,浴房水聲停了徒留一陣陣稀疏更衣雜響,她檢查了一下都尉的行囊還有明日一早用得官服,確定無一遺漏後她最後走去窗邊照舊開窗察看了一下今晚的天氣。
今夜無風月明星稀,明天一早應該不會太冷,娥齊盯著窗前積雪看了片刻最後便把窗掩緊撻實。
自從她在牆邊聽完隔壁折衝府搭台唱戲後,她覺得他們這一廂還是收斂點為妙,加之上次還有窗被風雪刮開那一樁事,這窗還是關嚴實好。
娥齊坐下對鏡梳發,浴房傳來踏水的腳步聲,簾子拍開都尉走出,娥齊隔著銅鏡發現都尉看了自己片刻便徑自挽簾上了榻,玉鉤響罷他已經鑽進了床榻深處一陣被鋪翻動的聲響後又沒了動靜。
慢慢的娥齊開始覺得酒上腦她精神開始鬆弛,她順了一會兒呼吸便走到床邊把燭火吹滅等眼睛適應後才挑簾上榻。
都尉把被鋪都推到了她這邊像是架了一道森嚴高聳的圍牆將他們二人隔開,他背對自己隻留下一個穿著裏衣的背影慘慘戚戚,看著他躺在內隴娥齊心想若是他一整晚都這般她便也省事。
她把披著的衣物褪下放在一旁,將被子纏緊自己身子,被子絲滑初蓋時微涼,她動了動神把被角壓好不讓旁人輕易將被子扯走,隨著被子沾染了人氣她身子涼了一會兒便漸漸暖起來。
娥齊知道都尉在鬥氣,多麼奇怪,他到底有甚麼氣。
可能是她這邊呼吸越來越平靜,都尉那邊隨著她一陣卷被子聲後像是死了般連呼吸聲都沒了。
旁人在明日即將複職時一定加倍珍惜夫妻溫存時光,而他們這裏許是同他人不一樣,隻是都尉不開口她也不打算自行解讀。
“縣主知道軍中將士隆冬為何要用雪擦身……”
娥齊快睡了,都尉終於按耐不住,他開口甕聲甕氣的問她,那種悶壞的嗓音不是出於動情而是被冷得霜打茄子。
“……因為需要強身健體。”
她隨口應了聲,不知道都尉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不是……”
“……提神醒腦。”
“再想。”
“……爺睡吧,夜深了……”
娥齊作勢打了一個哈欠不和他扯皮了,聽著都尉的聲音漸漸變得涼嗖嗖,她轉過身把被角壓實留了個溫暖的被影給他瞧。
“齊齊,我冷。”
都尉說他冷娥齊應了一聲,聽他連自己閨名都喊出來看來是激得差不多了,即便她甚至如此但是她說話時帶出來的鼻音摻雜著濃濃睡意。
“爺冷蓋被子便是……”
聽著自己默然的說到都尉那頭終究是行動了,娥齊把身子壓緊的被角鬆開,隨著他扯了幾扯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她轉過身來都尉也成功鑽了進來。
都尉鑽進來身上帶著一股子淩冽寒氣,被他抱緊後娥齊被冷得猛然一顫睡意隨著寒意驅散得一幹二淨。
好冷,他做了什麼孽身子這麼涼,娥齊黑暗中雙眼怒睜。
她被冷得下意識想要把都尉用力撐開,他像塊冰一樣毫無溫度冷得她遍體生寒,感受到她手腳並用的反抗都尉雙手挎緊對她越抱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