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是匹夫卻身無懷壁……”
都尉今晚有話想說,睡前收住了話頭眼下發噩夢話匣子便自然開了。
“那些人臣眼都沙了他們那些人精還分不出你是甚麼麼。”
“我無懷壁,但是那開山王府可是和氏璧……”
都尉說話輕輕的,他從未誇過他自己,他最喜歡的還是將自己置於地低處,那些盯上他的人哪是看上他,他們分明是盯上了開山王府這樹大根深的高門大戶。
位極人臣錯一步步步錯,一節骨裂粉身碎骨。
不知道為甚麼,娥齊一聽到開山王府就想到單天蓉那小女兒心思,要知道越是開山王府這種門戶聯結姻親越是不能錯,畢竟這王權富貴可是辮子係腦袋拿命換的。
娥齊雖然不是開山王的女兒可是她會聞味道,倘若何賽說的那件事體是真的,那麼開山王府那是埋了大雷倒了大黴。
這王室儲君立太子一旦站錯可不是一人的腦袋便能交代過去的,這可是誅連九族。
哪天,娥齊說隻不準哪天,開山王府那棵大樹便垮了樹倒猴孫散,不知道這會不會波及都尉這位無名小卒。
“爺,有句話我……”
都尉還在思考她那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娥齊的心思早已千百轉,她腦子裏想的一出又一出,都尉卻始終都沒跟上她的步調。
娥齊剛想開口,男人也適逢話在口中想吐未吐。
“淮南為橘淮北為枳,我是淮北的枳酸澀苦結。”
他們身子間橫著枕子,男人被這樣隔著身子不大舒服,最後他連枕子都覺著防不夠,隻能把身轉過去雙手
娥齊看都尉背過身聲音有些發沙,她坐起身來伸手去揉男人的腦袋,現在男人除了臉外渾身都敏感極了根本碰不得。
“我又不是幾歲的娃兒,瞧把你緊張的……”
都尉把頭縮了縮似乎在躲,娥齊看都尉的身子又往床榻內裏挪了挪幾乎要躲進去像是害了羞似的,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
娥齊心裏麵嘖了一聲,要不是看他方才被夢嚇得身子打擺她大可大覺睡天光,她哪是緊張他,她求他大晚上不要這樣嚇她。
都尉嘟囔後便側身躺著乖乖不動任憑她摸他的頭,像個女人,一開始娥齊還真相信他口中的不要,誰知後來她才曉得這是陷阱。
她順了順都尉的脖子窩,這男人這頭頭發不上發油不用皂角洗,行軍打仗可能有條件便勺幾瓢水兜頭兜臉淋上去便算洗過了,如此不愛惜竟然仔細洗過油光水滑像綢般光潔細滑。
真是讓人記恨,娥齊多摸了幾把男人的頭發竟然有些上癮,比火鼠裘還有狐衾狼氅都好摸,都尉躺著被撓得舒服正像貓兒般眯起眼,突然間娥齊不撓了。
都尉忍了忍剛想轉過頭便感覺到有人抓著他的頭發用力的薅,怎麼薅都薅不過癮。
“齊齊你這是在作甚”
男人不解,娥齊陶醉的梳著他的頭發,手指時不時擦過他的頭皮酥酥癢癢的讓他覺著很愜意,隻是大部分時候她都在用五指梳幫他梳頭頂以外頭發。
“爺的頭發好,我摸摸看。”
“哪有這般說的,奇怪的很……”
都尉雖然說她這樣有些奇怪,他嘟囔了一句但他還是任著她摸,頗有欲拒還迎感覺還不錯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