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言軍中天寒地凍自己必然是十日不洗,幹不幹淨全看今日這一遭,男人放話娥齊哪有不響應的道理。
男人被搓得全身發紅近乎掉一層皮後終於被宣告擦洗幹淨,單祥也不敢說洗得不幹淨,他這是敢怒不敢言,他生怕自己夫人不聲不響真的把他一層皮用最溫柔的把式揭下來一陣。
娥齊捧著一個小陶罐笑吟吟的斜坐在榻上,都尉自自己身上皮膚沾上的水幹透後他全身因為太幹淨而有些發癢輕微有些木刺輕紮的微痛。
興許是因為娥齊拿出那些香膏總能喚起都尉綺麗的回憶,所以他看到小陶罐的時候眼神十分的深邃,就像貓看見瓜果般下意識表現出一種好似緊張又好似期待的神情。
“想甚呢,沒個正形。把衣物脫開幫你上藥。”
娥齊輕笑著把陶罐塞子拔開,這可不是平日裏供他們玩樂的香膏,這是正兒八經的藥,男人背身對著她把裏衣脫下來露出肌理好看的後背低低的應了一聲,有些失落。
娥齊把藥油攤在手心搓熱,一股藥油味隨著她手心的溫度漸漸漫開,乳香、蘇木折蘭還有些許延胡索的草藥氣味混雜在一起有些沉鬱但是並不齁鼻。
“唔,真的是藥……”
男人從味道的辨識上徹底放棄了心中的幻想,這不是那股冷冽帶著情愛的絹花香,這和軍中跌打的傷藥氣味近似卻又沒這麼濃烈。
“本來你回來那天便想幫你按一按,隻是不知誰人碰上了枕頭頃刻間睡得雷打不動,半夜還打呼嚕。”
娥齊一把掌拍在男人背上,就這藥油開始按他背上依然發青的淤血,她本來看到都尉身上的傷便想尋個時間幫他按一按,誰知近日行程緊愣是拖到了最後才磨磨唧唧的記起來。
“我去賑災累死累活的,困了就在帳篷躺一躺……算起來幾乎沒覺好睡,況且我從不打鼻鼾,弟兄們都知道我睡得靜。”
他竟然還敢狡辯,娥齊有時候半睡半醒的時候偶爾能聽見他短暫被口水嗆到後戛然而止的呼嚕聲,所幸這些時候持續不久,他翻個身便能消去那些煩人聲響。
“嗬,還被口水嗆到,還說不打。”
娥齊沒注意,她突然按到他皮肉尤其糾結的一塊,男人肩膀一聳後背緊張的繃了起來,倒不是因為旁的甚麼原因,就是覺著按到了結死的肉覺著酸痛難忍。
“是難受麼”
娥齊鬆開手,都尉的後背繃緊背也弓了起來,雖然他不喊但是隱隱的她聽見他要緊牙槽那嘎吱聲。
“方才按的那裏酸,酸了好幾天挺難受的。”
都尉反手拍拍自己的後背一塊,那裏有一大塊淤青,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弄出來的,反正那裏的肉像打了結般糾結在一起活似擰起來的肉結子,推得她拇指痛虎口發酸。
“你忍著,我幫你用肘揉一揉。”
娥齊可憐自己那養出來嬌貴的手,她把袖子挽起來用肘尖按在男人後背稍稍用力揉,她肘子用力揉,頃刻間痛得都尉猛吸氣出了一身薄汗身子往前倒想要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