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靜馜惱羞成怒的錘了她後很快又不計前嫌與她繼續交談,她滔滔不絕的說著,似乎好久都沒能與人好生談天說地。
或許是她即將為人母,這層關係讓她們突然間有了聯係,除去柴米油鹽外覃靜馜還陸陸續續嘮嗑起了家中那頭大牲口。
起初娥齊還在納悶,甚麼家裏有那頭大牲口,後來她聽細了才曉得原來覃靜馜私底下就稱家中那口子為大牲口,而說到了隔壁府邸的大牲口覃靜馜的表情又十分怪異。
她說起自己當初嫁給他的境遇,他家中一貧如洗他還隻是個小小兵丁,愣頭青一個甚麼也不懂笨笨傻傻像條人模樣的木頭。
再說到折衝都尉早些年征戰頻繁,戰一次功勳便升一升,每逢升遷回到家中都是渾身掛彩被剝了一層皮的模樣,說到這裏覃靜馜眼中滿是痛惜沒有分毫的埋怨,似乎對於那頭牲口的遭遇十分的心痛。
但是說歸說話歸話,隨著覃靜馜她家那頭大牲口升官仕途高升後原本恩愛的小兩口也逐漸遇到了不風調雨順的時候,說到這裏娥齊怎麼都能想到隔壁如雷貫耳的畢柔畢姨娘。
這些日子她可沒少聽隔壁家的熱鬧,她甚至已經多多少少知曉隔壁屋裏頭有男女各幾何,分別都是些什麼來曆。
這畢姨娘便是覃靜馜口中那頭二傻子大牲口的遠得不能再遠的表妹,雖然撫寧和畢柔同樣都是表妹,但她們倒是不大相同。
撫寧同崔季那是自小便相識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而這畢柔算是橫插一腳天降禍患,據覃靜馜聲稱畢柔是在她生完大閨女的時候被老婆子強塞進來的,為了這件事她沒少和大牲口鬧過,不過她家的那個大牲口什麼都好千不該萬不該便是有些愚孝。
聽著覃靜馜這般猙獰的說著,她說所幸她家那口子雖然最終還是把表妹納了,但是所幸他從不越雷池一步,聽到這裏娥齊心中有些鄙夷,她心裏想既然納都納了那麼吃上便是遲早的事體,畢竟世間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想要男人不偷腥最穩妥的方法便是不給他們絲毫機會。
“畢竟是納了……總是晾著不怕婆婆對你說三道四麼”
娥齊問到,覃靜馜細眉一挑把嘴撇下來有些不屑的說到。
“當初納娶時我便同他說了,吾郎吾郎我體諒你孝順年邁母親不與她頂撞,這表妹你可以納但是你若是碰了,便是我們情分斷了的時日,你若是受不住我那便給我一紙和離,好聚好散我帶我的孩兒們走,你要是要小子讓你表妹給你生。”
覃靜馜這話看似硬氣,實則充滿了無奈,聽到這裏娥齊心中不由得想起若是有朝一日她與都尉也走到了這一天,她是否還會用自己的孩兒束縛著他逼迫他不三心兩意,或許這些事體並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姐姐硬氣,隻是你真的舍得麼”
娥齊讚了一聲覃靜馜敢愛敢恨,其實除了這一句“硬氣”外她覺著自己也找不出話來安慰對方,除了拿的起放得下的氣度外,覃靜馜如今境地著實大不如前。
“當初我實在是喜歡他喜歡得緊,為他生兒育女我也是無怨無悔,隻是一旦要我將他分給旁人我定是做不出。一想到他和別個人親熱我心窩子便膈應得緊……不過合離也隻是吵吵嚇唬他,我還不至於笨得給人做家裳。”
最後覃靜馜說出了一句話後便久久沒有後話,從她從不甘慢慢轉變為凝練的神情裏邊,娥齊倒是看出了些許她與撫寧不同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