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發出消息後的下一分鍾,謝明竹就收到了回複。
盲人手機用機械女聲朗讀屏幕上麵的文字:“好,我們現在就來醫院。”
很快,那些人就來到了醫院裏。
似乎在謝明竹做出決定的那一刻,一切都變得順利了起來。
他原本操心的手續都有人去辦,他原本以為要等待預約的位置已經空了出來,甚至魏老爺子能直接去更好的醫院。
一位儀態尚佳的中年女人坐在他身旁,聲音聽起來很和善:“我們也算是見過好幾次了,小謝你不用這麼拘束,叫我玲姨就好。”
她的語氣中透著一股熟稔的味道,可謝明竹不敢放鬆警惕,他乖乖地喊了聲:“玲姨。”
從一開始就全部買下自己攤子上的物件到現在輕輕鬆鬆就能搞定高昂的醫藥費和轉院事宜,這之中無不能體現這定是個富貴人家,說不定還有權有勢。
謝明竹認識的人不多,他跟著魏老爺子四處跑,沒有定居之處,沒有多少朋友,更沒有接觸過這一階層之人,此時難免有些緊張。
更何況這家人本就對他有所圖。
謝明竹並不清楚這家人究竟是圖他什麼,畢竟他沒錢還是個瞎子,更沒有什麼特長,隻會刻刻小東西。
莫非是因為……自己這張臉?
謝明竹不止一次被他人誇過好看,有時是在售賣竹編東西時,有時是在他們鄰居大娘的口中。
他看不見自己長什麼樣,用手摸也感覺不太出來。
在答應了這一家人的條件後,一切都像是被按了快進鍵。
老爺子連夜轉往好醫院接受治療,謝明竹也跟著這家人去了大城市。
這還是謝明竹第一次去國內最頂尖最繁華的城市,他最開始隻是能在他人口中聽到這城市的名字,也隻是在新聞之中對這座城有了個大概的印象。
此次親自前往,他更是不安。
謝明竹也在這趟行程之中大概了解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玲姨是最開始找上他的人,她的老公姓宋,是這家的家主也是掌權人。
宋家似乎是想讓他去討好梁家的二少。
最開始他們或許覺得謝明竹單純好騙,還編出一些別人一聽就知道不是真話的理由。
類似說什麼梁二少很喜歡竹刻,也喜歡竹製用具,要是謝明竹給他露上一手,讓他高興些就好。
一直到將老人的住院事宜全部辦好,宋家似乎是覺得他們做到了應該做的,也有了拿捏謝明竹的把柄,才開始說些要求。
這些要求才體現了他們的真實目的。
原來梁二少心裏有個白月光,求而不得許多年,一直念念不忘。
而謝明竹恰好和梁二少心中的白月光長得很像。
謝明竹明白,那些說什麼所謂的喜歡竹子都是幌子,自己應當是被宋家當成是一件禮物般送去給梁二少當替身了。
在宋家眼中這本就是一場交易。
謝明竹年紀不大,對於當替身這一概念也是模模糊糊,但也清楚不是什麼好事,心中自然是抗拒。
或許是為了安撫,玲姨特意同他說:“梁二少對他那心中的白月光一往情深,對他人根本提不起興趣,平日也是潔身自好,你不用太擔心。”
聽說梁二少心中隻有那白月光不願意碰除白月光以外之人,謝明竹心中的確好受了些,不過也不知玲姨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那時的情況不容他細想,他太希望魏老爺子能得到應有的治療,其實謝明竹心中早已有了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