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謝明竹,不用他上樓,許醫生和他會麵就選在謝明竹小書房隔壁的那個房間。
謝明竹一出門就聽到對方溫潤的聲音:“小謝先生,請問現在有空聊聊嗎?是關於梁二少病情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隨著對方進入那個房間。
桌上已經提前準備好茶水、果盤和小點心,房中隻有謝明竹和許醫生兩個人。
謝明竹第一次和心理醫生單獨接觸,再加上對方還是一個陌生人,他難免有些緊張,脊背繃得緊緊。
許醫生輕笑了聲:“小謝少爺放鬆些就好,就當我們普通地聊聊天。”
謝明竹:“嗯。”
許醫生不愧為知名心理醫生,他的專業能力的確很強說話也極有情商。
他一開始並沒有直接進入正題而是和謝明竹聊了聊其它無關的事情。
在和許醫生的交談下,謝明竹逐漸放下了緊張的情緒,當下輕鬆不少。
看他狀態差不多了,許醫生才開始簡要說明梁宇柏的病情。
“梁二少的病由來已久,在經手治療以後,我發覺他的情況已經算是嚴重。不過由於梁二少積極配合治療,如今病情已經稍有緩解。”許醫生看了眼手中的資料,“當然,到現在為止的治療還遠遠不夠。”
梁宇柏最嚴重的時候甚至傷過自己,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行動,無法分清哪一邊是現實。
“剛才我也和梁二少聊了聊,聽說上一次他發病時,小謝少爺在現場是嗎?”許醫生繼續問。
謝明竹輕輕點頭:“對,我當時去了梁先生的房間。”
許醫生緩緩引導:“能和我聊聊當時發生的事情嗎?”
這個房間中隻有他們二人,安靜又私密。謝明竹深吸了一口氣,回憶起那天的事情,從他的視角如實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況。
“所以當時梁二少有讓您多和他說說話?”許醫生開始記錄。
謝明竹:“是的,我當時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可能找的都是一些比較無聊的話題。”
“其實梁先生在這種狀態下,會聽到一些現實中不存在的聲音,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幻聽。還會聞到不存在的氣味,每個人每個物品都像是有刺鼻的味道。”許醫生抬眼看著謝明竹的表現,“但小謝少爺您給他的感覺和別人都是不同的。”
謝明竹:!
他的手原本是搭在椅子上的,現在握住了椅子把手的一側:“是、是嗎?”
許醫生就連笑聲也很溫柔親和:“對,小謝是先生對梁二少來說讓他在幻覺中聞到的是香味,聲音也很動聽。”
這一下子就和梁宇柏那日的行為一一對應上了。
像是他抱住他時說了一句“你好香”,還有梁先生讓他多說說話。
不過謝明竹沒想到,原來在梁先生發病時自己是這樣特殊的存在。
他耳垂泛上薄紅:“原來是這樣。”
“這還是梁二少第一次跟我說明他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小謝少爺的確很特殊。”許醫生接著道,“想請問一下您之前有沒有接觸過有類似心理病症的人,或者日常生活中和梁二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接觸?”
謝明竹努力思考了一會兒:“我沒接觸過有相似狀況的。至於和梁先生的接觸,我現在暫住在他家中,我們有時候會一起吃飯,他會帶我去買東西,梁先生偶爾還會看我做竹刻。好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耳根也跟著紅了。
在謝明竹說話時,許醫生進行記錄,筆尖落在紙上發出“唰唰”的書寫聲。
謝明竹主動開口:“我聽說梁先生這一次發病時間比過去要更短一些是嗎?”
許醫生停筆:“是,而且也沒有之前那麼嚴重。從各種因素判斷,這樣的情況很可能是因為您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