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與那雙眸子對視,克倫斯就感覺自己所有的想法,秘密,在他麵前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戲,可笑,無聊,不等他有所反應,布拉德萊克就嘴角上揚,對著那位老者吐出了一個稱呼:
“老家夥。”
“嗬嗬……。”
聽到這聲沒有半分尊敬,反倒帶著嘲諷的稱謂,老者臉上的微笑絲毫沒有減退,仿佛是早就適應了對方的風格,旋即說道:
“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很好,但接下來的時間中你們必然隻有一方存活,取代另一方,承受他所背負的命運。”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
布拉德萊克的半張臉孔隨即露出了一抹怒色,克倫斯同樣眉頭一皺,將審視的目光投向那位含笑老者。
“嗬嗬嗬…。”
老者發出一陣輕笑,不否認,也不承認,但祂的這番態度已經能看出很多東西。
這時,旁邊本來滿臉喜悅的紮克裏.涅滋華斯忽然表情一沉,似乎是感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祂隨即轉頭看向老者,沉聲問道:
“為什麼會這樣,深淵沒有成功打開,你做了什麼。”
聽到這話,克倫斯和布拉德萊克同時看了過去,隻見老者笑著眯了眯眼睛,身影一寸寸
消失,過程中隻留下這麼一句話:
“現在還不是祂應該醒來的時候,畢竟我還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現在前往星空太危險了,但我不介意為這個世界製造出一些麻煩,讓即將成為舊神的祂,能夠有些事情做。”
“成為舊神,祂是指神戰的勝利者?。”
克倫斯心裏閃過一個猜測的時候,紮克裏.涅滋華斯就已經朝著遠處的漆黑城堡飛去,祂的速度很快,不難看出老者剛才那段話讓祂產生了不好預感。
“哈哈哈……。”
布拉德萊克咧嘴發出了一陣笑聲,臉上的表情更加諷刺:
“造物主的信徒們都是一群蠢貨,居然會選擇和老家夥合作,祂可是最喜歡利用別人的。”
克倫斯沒搭理精神不正常的對方,回頭看了眼依舊陷入戰鬥的兩位死神,那隻皮質手套此刻正被死神握在手裏,巨大的黑色烏鴉則瘋了一樣的不斷攻擊,想要奪回皮質手套。
祂們的身影時而虛幻,時而真實,不停在虛空和現實中來回穿梭,對於城堡內的外神氣息,兩位存在都顯得毫不在意,眼中似乎隻剩下了彼此,戰鬥的餘波摧毀了下麵一大片城市。
不過幸好,那些建築內的人大部分早在戰爭開始前就已經撤離,所以沒有造成太多傷亡。
見狀的克倫斯暗暗鬆了一口氣,抬手對準遠處的漆黑城堡,扭曲了和它之間的距離。
某條街道上,屬於獵人克利夫蘭·布賴特高大身
影正在邁步疾馳,他那雙如海水般蔚藍的眸子中滿是洶湧,就像是大海在憤怒,即將掀起摧毀一切的海嘯。
剛才,他親眼目睹了k先生麵具後的那張臉孔,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一張臉,就是因為對方,才讓自己的家人,朋友,被屠戮殆盡,而殺死他們的人卻成為了英雄,這是一份隻有用鮮血才能洗刷掉的屈辱。
“紮克裏.涅滋華斯。”
克利夫蘭·布賴特咬著牙說出了這個名字,他努力榨取著自己的力量,想讓腳下的速度加快,想要快些將這些年背負的仇恨發泄出去。
充斥深淵和外神氣息的城堡內。
體型差不多有半隻獵犬大小的漆黑嬰兒正雙手雙腳,用一種超越物理的方式懸掛在酒窖上方,那雙漆黑沒有眼白的眸子中充斥著難以熄滅的憤怒,被鮮血染紅的嘴巴一張一間發出無法理解的可怕囈語。
祂的肚子上拖著一根血淋淋的臍帶,臍帶的另外一端已經看不到屬於溫莎.巴塞洛繆的身影,這副畫麵不禁讓人頭皮發麻,聯想到許多不好的場景。
昏黃燈光照亮的地麵上,牆壁上,覆蓋了一層血色的肉膜,一根根粗大滑膩的觸手從中延伸了出來,每一根上麵都長著一張可怕人臉,它們有的是年輕小姐,美麗婦人,高貴先生,可愛女童,年邁老人……。
這些臉孔隨著觸手的搖晃一陣變形,就仿佛人的表情在隨著心情轉變,酒
窖的中間位置那裏側躺著一位隻剩下小上半身的年輕小姐,就算是臉龐上沾染了不少血跡,卻依舊可以看出她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