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山,望月宗。
外門弟子們在清掃完台階上麵的落葉後,開始坐在山門口閑聊。
左邊那人拄著手裏的笤帚,把腦袋抵在交疊的手掌上麵,望向山下的風景。
右邊那位直接躺倒在地,累的不願意再多動哪怕一下下。
兩位外門弟子的中間站著一位可可愛愛的小娃娃,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稚嫩年紀,看他們都放下笤帚,也跟著放下,坐在台階上捧著臉好奇地左看右看。
“今年這納新大會,咱們望月宗什麼時候這麼招人稀罕了?竟然來了這麼多的人。”
“害,還不是因為仙魔大會在即,魔修那邊已經選出新的魔尊,不知道這位新魔尊會不會打破前魔尊立下的規矩,散修們人人自危,都來找靠山了唄!”
“哈哈,咱們望月宗雖然有一位不靠譜的祖師爺,但是門派的實力那是沒的說,就算那幫魔修真跟我們仙修打起來,他們那邊怕是不敢找我們望月宗的麻煩。”
“其他門派的祖師爺,要麼飛升要麼隕落,大多不管事了,他們樂得在仙界逍遙自在,也就隻有咱們沐塵老祖貪戀紅塵,不喜歡在仙界修行,願意待在這人間庇護我們。”
“也是,有沐塵老祖坐鎮,再加上水掌門和離爻首座,就算再給魔修他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把主意打到咱們望月宗的頭上來。”
說話的兩位是望月宗的外門弟子,他們暫時達不到內門弟子的要求,隻不過是掛靠在望月宗的門下,算不上是真正的望月宗弟子。
他們在外麵的時候不能自稱是望月宗弟子,但是如果他們在望月宗的領地內被別的門派欺負,望月宗卻是會給他們出頭。
所謂的外門弟子,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散修,他們掛靠在望月宗的門下,平日裏為望月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以此換取望月宗的庇佑,免得被其他門派、或者其他厲害的散修欺負。
“說起來,今年來了這麼多想要加入我們望月宗的散修,我今早偷偷看了看那些新進來的弟子,數了數,好像也不過二十來位。”
“咱們望月宗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能後進入我們望月宗的仙修,哪一個不是頂好的修仙資質?今年來的這麼多人呐,估計是聽了外麵的風言風語,以為咱們望月宗收人門檻低,隻要有幾分姿色就能進來。”
躺地上的外門弟子坐起身,一想到自己這些天遇到不少自以為是的無禮之輩,他嫌棄地啐一口。
“我呸!也不拿麵鏡子照照自己那張臉,一個個長的歪瓜裂棗,還都把自己當成天香國色!”
“嘿!你還別說,我前天就碰到一個直接闖山門的二愣子,說是要見沐塵老祖,拜老祖為師。我一聽,還以為是什麼樣的絕色美人敢這麼囂張,就跑去看熱鬧,結果,你猜怎麼著?”
說話的這個人努力控製自己的嘴角弧度,避免自己的表情太過嘲諷。
“長的還沒你我好看呢,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竟然敢直接闖山門。咱們沐塵老祖名聲在外,不看資質不看修為,隻看臉就願意收徒,那也不是隨便來個好看一點的人就願意收啊。”
“就是,沐塵老祖迄今也就收了兩位徒弟,咱們沒有見過離爻首座的真容,但是好歹遠遠見過水掌門一麵,那姿色,我遠遠看一眼都覺得這是在褻瀆水掌門。”
“是啊,能夠被沐塵老祖看上的弟子,那絕對是真真正正的大美人!”
坐在地上的這位外門弟子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況且,咱們仙門弟子大多孤傲要臉,真正的絕世美人們可不稀罕在沐塵老祖的門下靠臉進山門,離爻首座的二弟子不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兩人相視一眼,明顯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樂得哈哈大笑。
一旁的小娃娃沒有聽說過當年的事情,頓時來了興趣。
“給我說說唄,離爻首座的二弟子。”
兩位外門弟子齊齊看向這位小娃娃,小娃娃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麵生的很,但是模樣俊俏,小小年紀便有豐神俊朗的苗頭,長大後更是不得了。
誰會不喜歡長的好看的人?兩位外門弟子也就把當年的事說與這個娃娃聽。
原來,離爻首座的二弟子當年參加仙修八大派的納新大會時,他被沐塵老祖一眼相中。
“今年的納新大會竟然能有這樣出眾的美人!美人,來我門下吧!”
沐塵老祖名聲在外,陸幽然瞧見麵前這個人戴著天機紗鬥笠,一下子猜出沐塵老祖的身份,嚇得連靈根測試都沒有參加,直接從納新大會的會場逃跑。
後來,離爻首座從望月宗其他弟子那裏聽到這麼一件離譜的事,他主動登門收下陸幽然為二弟子,並且承諾不會再讓沐塵老祖騷擾陸幽然,這才把這件事情圓滿收尾,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