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爻緊趕慢趕來到雙元一線峰,等他到達這裏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
天色已經黑下,在一輪彎月的映襯下,雙元一線峰就是兩道直聳入天的尖峰,兩壁夾峙,將彎月嵌在其中。
仙魔大會的舉辦地點,正是這兩道尖峰之中,高聳入雲的平台。
從遠處看過來,尖峰中段的這處平台幾乎無法用肉眼瞧見,如果從峰底往上看,依舊看不到這處平台。
這便是他們修真者選擇此地的原因。
雙元一線峰往左,便是魔修領地,雙元一線峰往右,便是修仙領地,此處為界限,自然選擇這裏的這處平台作為仙魔大會的舉辦地點。
離爻輕盈落身在平台上麵,他看也不看魔修那邊,徑直往右走去。
在平台與右邊峰壁接壤的地方,有一處寬闊的入口,上麵布著水簾一樣的虛像法陣,修魔者無法穿過這道水簾,修仙者卻是能夠出入自由。
離爻穿過水簾,不一會兒便尋找到沐塵的氣息。
還好,他這位不省心的師父仍然待在仙修石室這邊,沒有跑去跟魔修那幫人鬼混。
離爻徑直走向沐塵所在的石室。
“師祖!您就別鬧了,我們不可能放您前去魔修那裏,更不可能讓您跟魔尊夜合共處一室!”
“就是啊師祖!你就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小輩了!”
離爻站在岩壁房間的門口外邊,靜靜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
聲音來自於他的大徒弟雲間落,以及門派裏其他小輩弟子的聲音。
然後,是他心心念念的師父,沐塵的聲音。
“怕什麼嘛!你們的師祖我又不會出事,你們難道就不想你們的師祖我趕緊找到道侶,從此安定下來嗎?”
聽到沐塵這麼說,離爻冷哼一聲:哼。
“等等!”屋裏的沐塵突然打從心底升起一股冷意,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將整個石室打量一個遍,仿佛這裏現在隱藏著一隻可怕的巨獸,隨時會從暗處衝出來撲向他。
雲間落奇怪於沐塵祖師突然的怪異舉動,他以為沐塵祖師是在裝腔作勢,為的是麻痹他們,好找機會溜出去。
雲間落看向一左一右抱著沐塵小腿的弟子們,示意他們兩位不要鬆懈,一定要牢牢抱住沐塵,免得沐塵祖師偷跑出去。
兩位小弟子堅定點頭,他們兩位緊緊抱住沐塵祖師的小腿,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當真是到死都不會撒手。
沐塵打量完一圈石室,他狐疑地嘟噥道:“怎麼回事,不是說離爻這個小兔崽子還在閉關嗎?為什麼會有一種他就在附近的感覺?”
雲間落沒有收到離爻已經出關的消息,不知道離爻已經出關,現在為了能夠製止沐塵祖師跑去騷擾這屆魔尊夜合,雲間落隻好搬出自己的師父離爻。
雲間落:“說起來,也該到了離爻師父出關的日子。”
果然,離爻師父在沐塵祖師的心目中的確有不一樣的份量,他一提到離爻師父,沐塵祖師便稍稍安分下來。
沐塵低下頭,他看著自己的腿上一左一右兩隻人形掛件,委屈地癟癟嘴。
“我身為門派的祖師爺,是你們師父離爻的師父!可是為什麼,我在自己門派裏麵這麼沒有話語權?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聽我的話!還拿離爻這隻小兔崽子嚇唬我!”
“都怪離爻,身為本仙的大弟子,卻總是忤逆本仙!仗著自己好看,總是不肯順從本仙的心意,一年到頭都看不了他的真麵容幾次!”
“他還把你們都教壞了!一個個的,就知道忤逆本仙,目無尊長,不尊重本仙!”
沐塵說的好生委屈,要是讓其他門派聽了去,還真的會誤以為望月宗上上下下目無尊長,總是欺負他這位門派祖師爺。
雲間落心酸歎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雲間落趕緊為自己和離爻辯解:“師祖,我們怎麼可能不尊重您?門派上下最關心師祖,最尊敬師祖的人明明就是離爻師父,他也是為了您好,才會對您的言行舉止這般苛責。”
懸庭趁著時機合適,附和道:“是啊師祖,再給我們這些小弟子幾百個膽,我們也不敢忤逆您啊!”
“這仙魔大會已經召開三天,這三天還不足以讓您看清楚魔修那邊的野心嗎?他們虎視眈眈,逮著那幾位失蹤魔修的事找靈寂閣的麻煩。”
“師祖!他們看似隻是在針對靈寂閣,實際上就是想要挑起魔修和仙修兩邊的爭端,打破現在平和的局麵!”
有其他小弟子大著膽子幫忙勸說:“是啊師祖,隻要您偷偷私會魔尊一次,不管是魔修門派還是仙修門派,兩邊的陣營恐怕都會傳出對我們望月宗不利的傳聞。”
“是啊,前幾日剛來這邊的時候,我就已經聽到其他門派的人在那裏嚼舌根,說我們望月宗的祖師爺這一次跟著來,肯定是跟魔修那邊已經有所聯係。”
“他們認為魔修中已經有人對您使下美人計,而我們望月宗……怕是早就身在仙修,心在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