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街道,沒有了往日的喧嘩,隻有密密的細雨發出一點沙沙的聲音,偶爾還有一兩家沒有關門的商家的門店內麵,播放著一些流行歌曲。
平日裏很光亮的路燈,今晚黯淡了許多,也柔和了許多,既為兩人指引前行的方向,又為他們創造了溫馨的浪漫。
楊正剛和柳如嫣相擁著慢慢地走著,任憑雨水把下身膝蓋以下的衣服和鞋子打濕。不時駛來一兩輛出租車停在他們身邊,楊正剛正欲打開車門,準備乘坐出租車,而柳如嫣卻緊緊抱著他,拖著他繼續往前走。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柳如嫣的家。
楊正剛收起雨傘,四處望了望,感覺有點不太對,元宵節的晚上,柳如嫣的家不是在這呀。忙問柳如嫣:“我記得上次到你家看你的母親,不是這裏呀,你怎麼住在這裏?”
“這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你去的那個房子是我前年買的,裝修後就把我媽接到新房子住了,我媽彌留之際,要求回到老房子裏,媽的最後時光是在這裏度過的,所以我決定在老房子裏住一年,陪伴一下媽媽。”柳如嫣解釋說,因為她知道母親一生辛苦隻為她,如今母親去世,孝順的她也要學母親老家的風俗,在老房子裏守孝一年。
“哦!你已經到樓下了,我也放心了,我要趕回去還要一段時間,要不你自己上去,我就不送了。”楊正剛應了一聲,抬頭看看手表,已經晚上九點多鍾了,大家明天都要上班,就不想再打擾柳如嫣,就向她告辭。
柳如嫣沒有鬆開緊抱著楊正剛的手,她已經抓住了幸福,還沒有完全體驗躺在愛人懷抱裏的幸福和快樂呢,那裏還會輕易鬆掉。
“你身上全濕了,又這麼晚,你那屋裏哪有熱水洗澡呀?就這樣回去,不淋病才怪呢,今晚就不回去了,你就住我媽的房間吧,也陪陪我說說話,這些天,到了晚上就孤獨地一個人在電腦上寂寞地和陌生人胡亂地聊著,心裏苦著呢,好嗎?”柳如嫣炙熱、深情的眼光,楊正剛深深地感受到了,他怎忍心拒絕。
遲疑了一會,楊正剛順從地跟著柳如嫣進了門。
“正剛,先洗個澡吧,這裏有幾件還是我爸過去的衣服,我媽一直保存在這裏,不管合不合適,反正可以湊合一下,先穿上吧。”姚柔從她媽的房間裏搜出母親每年都洗一次的一套老式的男裝,遞給楊正剛。
楊正剛站在淋浴噴頭下,任憑熱水從頭到腳地淋下來。這遲來的愛情,讓他心裏異常的忐忑,自己和人家差別太大了,能幸福地走到一起嗎?還有,雖說她對自己也有所了解,對自己的家境也知道一些,但她想得到家裏那窘迫的程度嗎?她會接受我和我的家庭嗎?
趁著楊正剛洗澡,柳如嫣就到廚房洗蘋果和葡萄。
洗完水果,柳如嫣將水果用毛巾擦幹,放在茶幾上,見洗浴間沒有什麼動靜,感覺有些不對,就上前敲了敲門:“正剛,洗完了嗎?”
楊正剛正在想著今晚雨中的過程,聽到外麵柳如嫣的敲門聲和問話,回過神來,忙應道:“哦,快了,馬上就好。”就匆匆塗了幾下沐浴液,匆匆擦洗後出來。
柳如嫣洗完澡後,用幹毛巾擦著頭發,坐在林剛身邊看電視。
初擦了一會,柳如嫣從沙發旁的櫃子裏拿出吹風機,準備吹幹濕發。楊正剛接過吹風機,說:“我來吧。”
柳如嫣微笑地將吹風機遞給他,自己象溫順的小綿羊,坐在那裏等著享受愛人的服務。
一切忙完之後,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裏播放著一對青年男女在樹蔭下纏綿的鏡頭感染了他們,柳如嫣自然地靠到楊正剛的懷裏了。
楊正剛望著躺在懷裏的柳如嫣,聞著她身上淡淡而醉人的體香,心裏不是興奮之極,而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甜蜜和酸楚並存。
自己已近而立之年,僅憑自己英俊的外表,就吸引著無數的女孩子,開始的時候,那些女孩子對他也是熱情有加,可一旦知道了楊正剛的狀況後,沒有一個女孩子繼續和他交往了,所以他每次都是高興地談戀愛,熱情還沒有退,就被無情地潑了一盆盆冷水,使得他後來一聽到有人幫他介紹對象,都心虛地躲避。
自從老同學尚悅梅幫他牽線以來,他並不是不理解老同學的苦心,對柳如嫣的頻送秋波,他也不是不解風情。他是自慚形穢,任長相,柳如嫣美麗動人,勝過以前的任何一個女孩;任學曆,自己都高不可攀,就別說其他女孩子了;任收入,自己無法和她同日而語。就因為這個原因,楊正剛才遲遲不敢對柳如嫣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