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既不見蘇娥的表情有什麼變化,也不見蘇鳳那裏有什麼音信。蘇績實在是憋不住了,在臘月二十一這天,匆匆吃完中飯後,蘇績急急忙忙地趕到蘇鳳的茶館裏找蘇鳳,請求並督促她抓緊時間在這兩天內把蘇娥的親事搞定。
一到茶館,蘇鳳就笑盈盈地迎上來:“叔叔來了,請坐。”說完轉身去倒茶給蘇績。蘇績見蘇鳳滿麵春風,還以為蘇娥的事已經談妥了,不需要自己催促了,心裏這個高興啊,就甭提了。轉而他又是不解,怎麼蘇娥一點表情都沒有呢?難道自己的女兒也跟自己玩深沉,把事情藏在心底,不向老子透露半點風聲?這還得了,白養了這個白眼狼二十多年了,回去可要好好教訓這個沒良心的鬼東西。
這就是蘇績,整天算計著別人的蘇績,就連女兒也要整天算計。他不算算這些年來,蘇娥為他騙的多少個男孩子的錢,不算算這些年來,蘇娥賺了多少錢養活他們一家。一旦沒有一點順從他,更何況蘇娥從來沒有不順從他的,這隻是他的誤解,他也翻臉罵起自己的女兒沒有良心。真不知道他的那張臉麵被什麼狼狗給撕走了,他的那顆心被什麼染料染黑的。
蘇鳳在蘇績身邊坐下,笑著對蘇績說:“叔叔,什麼時候吃娥娥的喜酒呀?”
“你已經談妥了?好,既然妥了,那就爭取在小年之前叫楊正剛的父母來談訂婚事宜,或者先不訂婚,春節前雙方走破一下,認認親,好在春節時楊正剛能名正言順地到我們家做客了。”蘇績高興的忘乎所以,竟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心思給露出來了。
“什麼,楊正剛?叔叔,我沒有聽錯吧,我已經把楊正剛給辭了耶,難道你又托付別人找了楊正剛嗎?你不是說你要把娥娥介紹給別人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幫娥娥促成了呢,我還以為你是到我這兒來報喜,請我們吃喜酒的呢。”
蘇鳳裝作以為蘇績已經給蘇娥找到了婆家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著話,眼睛也不時瞟一瞟蘇績,看看蘇績的狼狽的樣子會發生什麼變化。她也知道蘇績是沒有本事在短時間內幫蘇娥找對象的,隻是前幾天蘇績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威脅她要重新給蘇娥介紹對象。蘇鳳哪裏會吃他那一套,換句話說,蘇娥還巴不得蘇績能另外給蘇娥介紹對象呢,這樣就省得自己受罪還不討好。
蘇績被蘇鳳將了一軍,臉上刷地紅了,紅了一陣後,又白了,這樣紅一陣,白一陣,心也堵上了,憋得難受,拚命地咳嗽起來。他是裝作一副弱不禁風、力不從心的樣子來,表麵上讓蘇鳳可憐自己再次去為蘇娥的事幫忙,實際上是想緩解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好想辦法盡快促成此事。
這一招果然見效,蘇鳳見蘇績不停地咳嗽著,急忙端起茶杯,一麵拍著蘇績的背,一麵給蘇績奉茶,一麵安慰蘇績:“叔叔,你也別急成這樣,急什麼呢,年前不成,還有年後呀,現在離春節也隻有十來天了,再急也沒有時間啦,過兩天就是小年了,以後天天有人家過年,哪裏會有功夫談婚嫁之事呢?還有,到現在楊正剛都沒有和娥娥聯係,還不知楊正剛是怎麼想的,如果楊正剛對娥娥沒有那個意思,你跟誰談都沒有意義呀,關鍵是當事人的態度如何,你要讓我首先去說服楊正剛,即使他是勉強同意,我也有提親的理由,去找他父母談,可現在還真的不清楚他的態度是怎樣的,你叫我怎麼去找他父母?”
蘇績心裏清楚的很,到現在楊正剛還不跟蘇娥聯係,足以證明楊正剛根本就沒有和蘇娥談的意願,換個其他的父親,再也不會往楊正剛身上想了。
可利字當頭,錢是好東西呀。蘇績要的是錢,而不是女兒的終身大事和一生的幸福呀,目前沒有別的目標,隻有楊正剛這個唯一能尋找的獵物呀。
“你呀!我不是說你,什麼愛呀情呀,那是像楊正剛和娥娥崽這樣的人要的嗎?那是二十來歲的還不懂事的年輕人的觀點,他們現在就是過日子,還要什麼愛呀情的?結了婚後,就算是性格不合,也會在吵吵鬧鬧、磕磕碰碰的日子裏過下去,還會在吵吵鬧鬧、磕磕碰碰的內白頭到老,老話說‘吵吵鬧鬧是夫妻,不吵不鬧不到頭’。”現在是什麼年代了,蘇績又何嚐不知道年輕人追求的是愛情和家庭的完美結合呢,現在是非常時期,必須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