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男在第二天早上直接從丁原的住處回到八廠保安室上班。
靜靜地坐在裁剪車間的保安室,劉勝男的腦子裏還在回味著昨夜丁原談論姚柔的事。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丁原是在撒謊,當時自己處在興奮之中,沒有過多地往深處去想。
如果如丁原所說,總公司領導要把姚柔調到身邊,直接跟人事部門交代一下就足夠了,下麵的事下麵的人還不趨之若鶩地搶著辦,還要丁原繞這麼大的彎幹什麼?丁原昨夜講的這些事,根本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即使是個哄騙自己的鬼話,自己當時又怎麼相信了呢?難道自己真的就這樣笨?
正在想著這個事情,外麵走進來一個人,來到劉勝男的跟前問道:“你昨晚怎麼一夜都沒有回來呀?你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找了男朋友呀?那天帶過來看看呀,讓那個我瞧瞧,也可以幫你把把關。”
來人是蔡鳳英,因見昨夜劉勝男一夜沒有回來,所以今天就在上班領材料的間隙,進來問一下,畢竟兩人是兒時的玩伴,感情也是純真的,劉勝男一夜未歸,著實讓蔡鳳英有些擔心。
劉勝男見是蔡鳳英,並聽她問起昨夜的情況,臉一紅,心也有點慌。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對於蔡鳳英,她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她說,唯獨自己和丁原苟合之事,不敢向蔡鳳英透露半個字,那是自己一生的名節問題,她還要回去嫁人呢。她知道丁原不會放棄自己的妻子而娶她,她也不想嫁給他,這樣的花心蘿卜,嫁給了他,還是會自己獨守空房的。
劉勝男自然明白,丁原能夠拋棄自己的妻子而娶她,同樣,遇到了下一個,她就會成為第二個被拋棄的女人,以其讓他拋棄,不如和他遊戲一下人生,也不枉自己年輕時做了一回浪漫激情的女人,到時回家隨便找一個男人嫁了,更何況家裏有萬貫家財,有一半是她的,她怎麼會放棄家裏的巨額財產而在外麵找一個不著邊際的人呢。
“你看什麼呀?我昨夜和保安部門的同事在二廠玩,因太晚了就不敢回來了,於是大家就一起擠在一起睡了。”劉勝男不敢將真相告訴蔡鳳英,隻有撒謊說和同事在二廠玩,因為二廠離八廠有十來裏路的另外一個村子裏,而且她知道蔡鳳英在二廠沒有熟人,問也問不到,這樣就不會引起蔡鳳英的懷疑了。
蔡鳳英見劉勝男沒事,聽她講又是在同事那兒玩,也就不問什麼了:“那就好,我回去了。”
正準備回去,還沒有走到門口,這時劉勝男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蔡鳳英順眼就瞄了一下手機,見來電顯示是丁原兩字。她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自然表現出一種憤怒的情緒,眼神也有些異樣了。這說明劉勝男早就和丁原有來往,自己怎麼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呢?
見蔡鳳英望著自己的手機,劉勝男心裏也緊張了,看到蔡鳳英疑惑地望著自己,慌忙解釋說:“丁原要我問姚柔的事情。”這還真讓她說對了,丁原來電話就是讓劉勝男問姚柔為什麼爽約。
其實劉勝男的解釋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上班期間,同事之間的電話往來,一般還不是工作上是事情,本來就不必要解釋的。
好在蔡鳳英很在乎丁原的舉動和言行,又聽說是詢問姚柔的事情,把她的敏感神經轉到姚柔身上去了,沒有領會到劉勝男的失誤。
蔡鳳英不由自主地站住,她想聽丁原在電話裏會說些什麼。
劉勝男按下電話接聽鍵,將手機緊貼耳邊,這樣,蔡鳳英就不會聽到丁原的說話內容了。
“喂,你好,丁總編,我在上班呢,中午吃飯時我就向姚柔打聽你約稿的事,好嗎?”劉勝男故意大聲地回答著,在蔡鳳英麵前裝作是例行公事。因為廠辦報要約員工采訪,都是通過保安部門安排的。
蔡鳳英也感覺自己剛才失態了,如果不解釋的話,勢必會引起劉勝男的懷疑,兩人知根知底,讓她知道自己跟一個有婦之夫一起鬼混,勢必會影響家裏的父母聲譽,於是她也此地無銀地故作調侃道:“是丁總編啦,以前聽說過這位讓鑫源美女為之傾倒的美男子,那晚果然名不虛傳,到時給我引見一下。”說完,衝著劉勝男笑了笑,揚起右手擺了兩擺,扮了個鬼臉,走出了保安室。
待蔡鳳英走後,劉勝男鬆了口氣,用那隻空著的手捂著嘴巴,壓低聲音罵道:“你要死啊,叫得那麼膩歪,你這道誰在這裏嗎?是我兒時的玩伴,讓她知道了我們的事,家裏不就馬上知道了嗎?一但讓家裏知道了,我還有臉回去嗎?當時把我給弄得真不知如何是好。”
“你兒時的玩伴,應該是你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吧?”丁原一聽,一口吃醋的口氣。
劉勝男一聽,咯咯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呀,有什麼好笑的?”丁原被劉勝男笑的莫名其妙,問道。
“你一個大男人,雖然有點娘娘腔,可也不至於和真正的女人一樣,很喜歡吃醋吧?酸溜溜的滋味好受是吧,我這個兒時玩伴就個女的,她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上次在打工者歌廳碰在一起喝酒的蔡鳳英。”劉勝男仍在笑,並笑著跟丁原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