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績見自己歹毒計劃被拾荒老人和尚悅梅識破,頓時感覺非常的不堪,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隻好大罵著人家算命先生,也不管自己邀請的親戚,惶惶如喪家之犬,回到家裏,他這個沮喪,可能現代詞語裏找不出一個恰當的形容詞來。
由於自己自認為一個完美的陰謀竟然輕而易舉地戳穿被了,蘇績的心情可想而知,就這樣在憂鬱之中竟然病倒了。他原本就是個病秧子,經過這番折騰,腦子裏盡是些稀奇古怪是想法,不病倒才怪呢。
躺在床上半個多月,也不見楊正剛過來看他,蘇績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非常的不好受,但自己也無計可施了,隻得整天唉聲歎氣,直罵著楊正剛絕了良心兜,不希望他拿錢來看病,連眼對眼也不來看一回。
雖然口裏罵著楊正剛,但他還是踮著腳望著他過來,如果他過來了,看見自己這樣的情形,一定會拿錢來讓自己去看病的,靠自己這個沒有良心兜的兒子蘇虎,下輩子也別想帶自己去看病,他心裏還是比較清楚,自己得的是心病,這要麵子能過去,楊正剛繼續給他錢,他的病會很快就好的。
想想看,在結婚擇日宴席上出現了如此尷尬的事來,楊正剛不可能很快消氣,對蘇娥更沒有一點好感了,巴不得盡快退婚,還會過來看他嗎?
蘇娥進來,問父親好些了沒有,蘇績眼一閉,把頭轉向內麵,裝著生氣不理女兒的樣子。其實他心裏也在生蘇娥的氣,怪他不叫楊正剛過來看他。
蘇娥見父親沒有理他,也沒有再問了,轉身就要走。她心裏也是憋屈的難受,好端端的一個婚事擇日宴,就因為一隻熱水瓶的破碎,竟惹出了這麼多事,她沒有那些心眼,也不知道父親和哥哥的壞主意,她更多的是認為楊正剛家裏人想以此為借口,故意刁難自己家人,好讓父親在商量結婚禮金等問題上讓步,這也是農村裏雙方家庭慣用的伎倆,所以她也沒有主動和楊正剛聯係,當然蘇娥畢竟是女孩子,怎麼會去主動找男方呢。楊正剛心中本來就沒有自己地位,如果自己不保持這點可憐的尊嚴,那樣自己在楊正剛心中的地位會蕩然無存,但她心裏,比蘇績更盼著楊正剛找她,雖然蘇娥沒有什麼城府,更不會有精明的腦子想深奧的事情,但這點她是想得到的。
窗外的光線將蘇娥的影子拉得老長,照射在房裏的牆壁上,蘇績側著腦袋,看見蘇娥的影子在向外移動,知道她要出去,心裏大急,心想你這個白眼狼,我白養了你二十多年,問一下就走,也太沒有良心了。
暗罵歸暗罵,蘇績生怕蘇娥見自己生氣,走了就再不來問候他了,忙將頭轉過來叫住蘇娥:“娥崽,過來陪我說說話。”
蘇娥見父親叫她,忙回過身來,走到床沿,伸手理了理被子,就坐在床沿上,問“爸,這幾天忙,我沒有時間陪你說說話,你也不要怪我,我也是想多賺幾個錢,給你補補身子。”
“還是我娥崽有良心,我沒有白疼你。”蘇績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要說蘇娥到現在這個地步,就是蘇績將她坑了,現在他竟然還說疼女兒的話來,目的隻有一個,充分利用現有的資源,為自己撈到最大的利益,現在唯一的資源,就是蘇娥,隻要蘇娥還有一天是楊正剛的未婚妻,他就要從楊正剛身上榨取血汗。
“娥崽,這些天來,你沒有和剛子見麵嗎?”蘇績問,他的意思就是說,我病了,楊正剛怎麼不來看望,你也太狠心了吧,怎麼不在楊正剛麵前說我病了呢?
“沒有,他一直沒有打電話給我,我也就沒有和他見麵。”蘇娥一聽父親提及楊正剛,並沒有想到是希望楊正剛來看他,還以為父親關心著兩人的婚事呢,所以有些幽怨地回答。
“他怎麼能這樣做呢,簡直就不把我們家放在眼裏,老丈人病成這樣,他也不過來瞧一瞧,太狂妄了,你也是,怎麼就不去找他呢?”蘇績真急了,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榆木腦袋的女兒整天想的是什麼,連一個男人都整不住。
蘇績這樣想和責問蘇娥,隻是在自己已經黔驢技窮的情況下,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女兒的身上,隻有蘇娥自己向楊正剛伸手,楊正剛才有可能拿錢出來。
“我找他?你也不想想,我是女孩子,怎麼主動去找他呢?”蘇娥聽到這話,也不管蘇績還在病中,白了蘇績一眼,氣憤地說,坐在床沿邊麵向蘇績的身子也移過來,正對著房門口坐著,兩隻手不自然地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