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霞和肖亞救災回來,集團如往常一樣有條不紊地運轉。
接近年底,姚柔從財務報表中看到南水集團的幾筆款子沒有到賬,心裏有些不安,懷疑南水集團那邊可能出現狀況了,作為父親的企業,不管怎樣,絕不會拖欠女兒公司的賬款的。
她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今年的全球金融危機,已經使很多企業舉步維艱,甚至使一些全球知名企業出現狀況,更有許多小型出口型企業破產。
先問問曼麗吧,姚柔想,羅曼麗是財務經理,她自然知道南水目前的具體情況。
果不出姚柔所料,羅曼麗在電話裏證實這次的金融危機,給南水很大的衝擊,現在最大的困境不是業務量縮小的問題,而是一些相關單位的往年欠賬都很難要回來,這給南水集團造成資金周轉不靈的困難,加上在滄海縣的投資占用了一部分資金,因而跟南科合作的款項也沒有打過去。
姚柔感覺問題嚴重了,父親年紀大了,弟弟還沒有很多經驗,外麵的那些欠賬不要回來,南水恐怕要受到很大的衝擊。她以商業的眼光,對未來還是很有信心的,隻是挺過了今年,明年的前景還是非常好的,現在務必要幫父親度過這個難關。
“三姐,我們去南海。”姚柔很麻利地將手中的工作交給張子娟,並交代一番後,吩咐鍾彩霞,趕赴南水集團。
鍾彩霞見姚柔不聲不響地打開後座車門,坐在後座,心裏咯噔一下,平時她跟姚柔到南海,都是姚柔開車,她坐在副駕駛位子上,並且有說有笑,難道老爺子那裏出事了?
在車上,鍾彩霞見姚柔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並沒有家裏出大事的那種悲傷,那顆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心想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讓小妹有求於老爺子吧,既然這樣,不妨問問是什麼難處。
“小妹,看你一聲不吭,又遇見了難處?”鍾彩霞望著後視鏡問。
姚柔並沒有回答鍾彩霞的提問,而是反問道:“二姐,如果讓你去要賬,你怎麼辦?”
“要賬還有什麼顧忌的,就直接去要唄。”鍾彩霞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以為是我們私人之間的借貸呀?說得倒輕巧。”姚柔抬起頭來,衝著鍾彩霞笑笑,她所想的是怎樣通過法律途徑追討款項。
“不管是私人之間,還是單位欠款,必須要來橫的,不來點非常手段,欠錢的都是大爺。”鍾彩霞一邊開車,一邊說。她說得可是大實話,現在的債還真難要,否則也就沒有這麼多的債務糾紛,姚柔沒有經曆過這事,當然不知道其複雜性。
“你怎麼提出這樣的問題呀?有客戶欠我們的錢嗎?”鍾彩霞明白了姚柔之所以一開始就坐在後座默不作聲的原因,不等姚柔接她的茬,接著問。
“不是我們,是南水財務出現一些狀況。”姚柔輕輕地歎了口氣,回答鍾彩霞。
“既然是家輝那邊,你急什麼呀,他們那麼多人,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嗎?還要你火急火燎的,自己的業務都忙得頭昏腦漲,怎有精力插手南水的事,還有,你插手多了,家輝不一定會高興呢。”鍾彩霞沒有過多的想法,擔心的是南科集團剛剛步入正軌,一切業務都很順利地開展的時候,突然出現意想不到的事來。
聽到姚柔的講述,出現問題的並不是自己的企業,鍾彩霞自然大大地舒了口氣,但她又擔心姚柔一個弱女子,承擔不了南水的重擔,因而她心疼地責備她。她說得也無不道理,不要看鍾彩霞文化不多,很多事情她還是看的很透徹的,隻是說不出大道理,在農村,兄弟分家,一點小小的壇壇罐罐,也搞得人死鬼翻兜,何況這麼大的財產,做姐姐的插手多了,弟弟不可能沒有一點想法的,所以就善意地提醒一下。
姚柔倒沒有這麼多想法,隻想著如何幫父親把集團經營好,弟弟能順風順手地接替父親的班,她就可以安心地打造自己的商業帝國,否則她還要操心的更多,誰叫自己是做姐姐的呢,誰叫自己有這麼多精英幫助自己,而弟弟卻要獨自撐起南水這座大廈呢?她知道,自從姐弟倆各自管理南科和南水後,父親基本上沒有管理南水的事了,主要還是讓姚家輝曆練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