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看著被塞到自己手裏的糖葫蘆,笑了笑,轉頭看向季池月:“池月,百花釋的事,你大師兄可找你說過了?”

季池月低下頭,溫聲道:“嗯。”

墨染又問:“你可考慮好了?”

見季池月低頭不語,墨染伸手輕撫著季池月的頭,說:“不管外麵的人怎麼說,你隻要記住一點,你是我墨染的徒弟,是最優秀的幽山弟子。”

季池月垂眸,去年那場百花釋發生的事,他沒有忘。

他一路闖關,到了最後一場比試,他準備贏了,即將是那年百花釋的榜首了。

台下的觀眾都在給他喝彩,季池月一身白衣翩翩,手執桃木劍,意氣風發。

“兒子!那是我兒子!”一個披散頭發衣著淩亂的女人,闖入其中,用手指著季池月,一口一句“我的兒子。”

圍觀的人中有個聲音說:“這個瘋女人,薛家怎麼又把她放出來了?”

還有人說:“也是個可憐人啊。”

“什麼可憐人?年輕的時候她可是怡紅苑的頭牌。勾搭上薛家老爺做了妾,不知道怎麼的前幾年就瘋了。”

“聽說是因為她給薛家生的三個孩子都莫名其妙夭折了,薛家老爺不過圖她年輕貌美,這嫁入之後年老色衰,也漸漸不受寵,連個下人都能欺負她,能不瘋嗎?”

“我猜她那三個孩子是被薛夫人害得……”

“噓,無憑無據的咱也別亂說,”

“……”

台上,季池月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那個女人,瘋瘋癲癲的指著自己。

突然,那個女人狠厲地看向台下那些議論紛紛的人說:“誰說我兒子都死了,誰說的?再說老娘一耳光抽死你們。”

然後她笑容呆滯地看著季池月:“兒子,我是你娘啊,兒子你快告訴他們,說你是我兒子。”

和季池月對比的人叫歐陽臨,比試被這個瘋女人打斷,他很不耐煩地說:“你這個瘋女人,胡說八道什麼?他叫季池月,是幽山執劍長老的徒弟,怎麼可能是你這個瘋女人的兒子。”

女人一把護住季池月,她剛剛在台下就是看到這個歐陽臨一直打季池月,她擔心她兒子受傷,這才衝上來的。

“對,我兒子是幽山弟子,是最優秀的弟子,他就是我兒子!你這個壞人,我讓你欺負我兒子,我讓你欺負我兒子!”女人一邊罵一邊抓著歐陽臨。

眾目睽睽之下,歐陽臨自然不能真的對一個瘋女人動手,隻能不停退避保護自己,然後又對季池月說:“季池月,她到底是不是你娘?”

季池月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隻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鬧劇很快被主辦百花釋的負責人製止了。

那個瘋女人被幾個大男人抓住,薛家派了人來接走。

瘋女人被拖走,嘴裏還叫著“兒子”,她的目光一直看著季池月,直到被帶遠。

百花釋的負責人宣布比試繼續,季池月卻還是愣著不動,歐陽臨揮劍指著他:“喂,繼續打。”

比試途中,任何人不能入場,尤其是自己宗門的人,一旦入場視為棄權。

而那場比試,是幽山的人棄權了。

季池北和季池停倆人同時飛入比試場,季池停對歐陽臨說:“你贏了。”

然後季池停季池北倆人一左一右抓著季池月的手,將他帶離。

那個瘋女人,確實是季池月的生母。

至於生父是誰,他不知道,連他娘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