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有所不知,當年我們可不是因為貪玩才跑進這禁地來的。”施瑤光拉著鳳裏棲的手,自然地將主仆關係暫且拋之腦後,好似一對姐妹花一般,兩道倩影小跑在仙境般的梨樹林裏。
不一會,二人走到亭子一旁的榕樹下,施瑤光緩緩蹲下身去,玉手輕輕一翻轉,在那深埋榕樹底下近兩米處,一壇裹著厚厚泥土的酒壇不一會就被施瑤光捧在手中。
施瑤光捧著手裏這壇酒站起身時,心中五味雜陳,不禁感歎道時光荏苒,光陰似箭,卻又在轉過身去時又換上了平時一副沒心沒肺地表情,笑嘻嘻地把酒壇捧到亭子裏放下。
“來,娘娘,嚐嚐我姐姐的手藝。”
鳳裏棲倒是感到有些驚喜,掐了個訣,將那厚厚的泥土給褪去,親手給這酒壇開了封。
當酒杯還沒舉至唇邊時,鳳裏棲當場就被這香醇的梨花清香給折服了,心中暗道慚愧,釀酒手藝還不如當年的一個奶娃娃,一口將酒釀飲盡。
鳳裏棲雖明麵上沒有誇讚施琴的手藝極佳,施瑤光侍奉娘娘萬年,自然還是明了娘娘對這酒還是極其滿意的。
“倒是你姐姐聰明,謊稱是來帶你來賞花的,要是當年被我發現你們倆糟踐我的梨花,定是要責罰你們的。”
施瑤光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坐在一旁一口一口小抿著,聽到娘娘的話後隻是回了一個笑容,畢竟自從姐姐隕落後,每次念起她的名字,兩人都是比較嚴肅的,大多時間都是靠沉默來回應對方,自然今天也沒把這番話放在心上。
當施瑤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靠在柱子上,身上蓋著件娘娘的外袍,腳邊的酒壇也已經空了。
她垂眸,將外袍又往上攏了攏,衣服上帶著娘娘獨有的味道,施瑤光輕輕嗅了嗅,把臉埋在了裏麵,小聲啜泣了起來。
“姐姐”
寒梅在這時也開的極好,風過,飄落在酒杯裏
等酒醒的施瑤光回到宴席上,等待給笄雲寄情訴說的隊伍還是一眼望不到頭,地上的茶水已經彙成了條小溪,涓涓地往低處淌去。
女媧作為天外天之主,離席一次過後便再無走動,端莊卻不失威嚴地坐在椅子上,雖飲酒不少,可是依舊麵色不改,看不出醉酒模樣。
眼看著天邊已經開始泛黃,瑤光眨眨眼,算了下時間,心中想著原來自己昏睡了四個時辰,天色都晚了。
身邊的好友望舒端坐著,身上已經顯露出了星星點點的月華,她顯然是注意到了身邊人的注視,也跟著低頭瞧了眼身上。
“不知不覺,大典都要結束了”施瑤光將頭湊過去,小聲和望舒感歎道。
望舒看著身上的月華愈來愈重,施施然起身歎了口氣,無奈地看了眼好友,向女媧辭別,架著月鸞車先行一步告辭了。
就在望舒離開沒多久,施瑤光抬眼看向天邊,一輪彎月已經掛在天邊,與火紅的天邊竟意外的融洽。
待月鸞車在席外停下,天色也完全地暗了下來。侍女們小跑著給殿裏殿外掛上白紙燈,望舒載月華而歸,跟著侍女的後頭走著,指尖掐了個訣,法力四散開來,點點月光往紙燈那飄,加大了紙燈裏夜明珠的光芒,照地大殿更加的美輪美奐。
施瑤光在案桌下悄悄給望舒比了個大拇指,麵上神色不改,將一個上神的架子端的很好。
鳳裏棲悄然地注視著施瑤光的小動作,無奈地輕輕搖搖頭,心裏歎氣道,終究還隻是個孩子,她竟然有些猶豫,接下來要不要當眾宣布那件事。
又過了半晌,鳳裏棲心中敲定了自己的想法,緩緩站起身來,席下的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向她,不知所雲。
“諸位,今天這個日子想必各位心裏都是感到悲痛而沉重的,既然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吾還有一件事想向各位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