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第7章(1 / 3)

“寧兒也要將殺人凶手抓出來,給小娘報仇!”

宛姐兒抹了抹嘴巴,吃的小肚子渾圓,便道,“哪還有什麼然後了。看洪小娘素日裏柔柔弱弱的,一發起火來房蓋都要掀了似的……”

聽這形容,宛姐兒自己也覺得好笑,兩姐妹笑成一團,正好雲清嬈房裏的女使來傳喚,說請二位姑娘回去了。

是夜,用過晚膳之後,因著再過幾日三姐妹便要入書院讀書,雲清嬈便親自教欒若寧寫字,正寫道:

曰仁義,禮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寫到這兒時,欒若寧似乎有些分心,正想著白天裏和小六兒閑聊時提到的那事,故而沒有寫好。雲清嬈一眼就看得出來她心裏揣著什麼貓膩,也不戳破,而是等著她主動開口,在此之前先要引導她一番,便問道,“寧兒,這句是什麼意思?”

欒若寧自然是答不上來,因而多了幾分心虛,垂下眼道,“寧兒不知。”

雲清嬈擱下筆,將欒若寧正眼瞧她,才繼續道,“孟子曾說,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便是說,對旁人他物要有同情心,為人處世要知羞惡,對長輩要謙謹恭敬,待人接物要知道是非對錯。孟子主張人性本善,母親也希望你能做到這幾點。雖說考取功名本是男兒的事情,但母親也希望你能多讀書,做一個正直懂理的人,將來為人妻室、為人母才好言傳身教。”

欒若寧點了點頭,盡管如此但眼下她哪裏懂得什麼大是大非,隻知道眼前的小對小錯罷了。她知道自己所聽所聞不應當瞞著母親,但那事情又終究不大體麵,於是道,“母親,今天白日的時候,小六兒同我說,洪小娘前幾日時常派房裏的寶露出門,時間不長,但每次回來,洪小娘都要大發一番脾氣。我想,或許不該瞞著母親,但又不知道緣由,怕母親覺得我耳朵長,亂說話。”

雲清嬈摸了摸欒若寧的腦袋,道,“既沒有編排人,便不是你的錯處。原想著你太小,本不打算將這事兒說與你,既然你也知道了,便一起聽聽。秦媽媽這幾日暗中打探過了,是洪莞唯一的哥哥因為做生意賠了一筆銀子,原本不過一二百兩,但這筆錢他一時半會拿不出來,就想到了去賭錢,結果又輸了一些,最後走投無路借了高利貸,這樣越滾越大連本帶利欠了一千兩。實在走投無路,便動了洪莞的心思,洪莞不知是受了什麼軟磨硬泡,就說替他想辦法,裏裏外外湊了九百兩銀子,這其中不乏有貪墨了欒府的。”

欒若寧疑惑,又有些憤憤,繼續道,“她這是做什麼?莫不如跟爹爹開口,或者找母親,打個借條立個字據,就是一千兩咱們家也不是拿不出來,何以要做這偷雞摸狗的事情?”

“許是覺得丟人,開不起這個口吧。罷了,茲事體大,她貪墨了少說五百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我已叫秦媽媽找了放高利貸的人來對峙,明日便同你爹爹說,請他來定奪。”

翌日下午,趕著欒峻將要回來的當口,秦媽媽請了放高利貸的那人,名叫八叔的過來,碧雲和紅柳又去一萼紅,將洪莞親自請了過來。

洪莞見著八叔,臉色變了一變,她是個慣會演戲的,這會帕子一揚,道,“呀,這是做什麼呢?這是哪位,怎麼從沒見過?”

雲清嬈坐在主位上,秦媽媽站在一旁道,“洪小娘,都這時候了,您就別裝了。當日大娘子不在府上,你代管府上中饋之權。借著這個機會,貪墨了家裏的庫銀,裏裏外外有五百多兩。這些銀子的去處,便是被你填了你哥哥借高利貸的窟窿!”

洪莞一笑,饒是見了八叔在這,也似乎打算不認賬似的,道,“喲,我裝什麼了?我好歹是主君的妾氏,怎麼敢偷用家裏的庫銀呢?是,管家的時候,確實有幾處鋪麵收的租子忘了登記,以至於賬麵上的銀子不對等,如今已經跟管家媽媽說了,全補上了。大娘子您可別錯怪了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