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沒有立即回家,上車之後就一直在發呆。
她發現自己走得太著急,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之前讓顧之琛的助理轉告顧之琛,讓顧之琛有空了,就聯係她辦理離婚手續。可直到今天為止,顧之琛都一直沒有聯係她。她本以為顧之琛是在忙,可看顧之琛還有時間談情說愛的樣子,也不像忙得抽出一個上午或者一個下午的時間都沒有的樣子。
可她現在又不能折返回去,才放了狠話又因為話未說完而折返,實在是太丟氣勢。
慕晴在車上發呆的時候,突然間聽到有敲擊車窗的聲響,詫異地扭過頭。
慕晴側過頭,看到是沈禹晟,探身搖下副駕駛座車窗,剛想說自己準備走閃人,沈禹晟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束玫瑰堵住了車窗,也堵住了慕晴的嘴。
沈禹晟把玫瑰往邊上移了移,露出自己的臉,笑出潔白的牙齒:“看你好像不開心,送你束花。”
慕晴看著沈禹晟往車內遞了遞的花束,不禁失笑。
拋棄逃走的念頭,慕晴打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走到沈禹晟旁邊,有些無奈:“學長,你……”
“收下吧,沒別的意思。”沈禹晟笑著把花遞給慕晴。
慕晴輕笑一聲接過玫瑰,低頭輕嗅其香:“學長,謝謝。”
玫瑰的香氣安撫了慕晴煩躁的心情,心情好了,慕晴的笑容也鬆弛了許多。沈禹晟看得一晃神,回過神後摸了摸鼻子:“不用客氣。”
因為方菱若一直在和自己賭氣,顧之琛沒有胃口,草草吃了點出來,就看到慕晴抱著一捧玫瑰對著之前見過的男人笑靨如花,一口氣梗在心頭。
“是新歡直接承認不好嗎?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矯情了?”
聽到聲音,慕晴側過頭,看到顧之琛冷著一張臉看自己,臉上的笑容瞬時無影無蹤,反唇相譏:“我再怎麼矯情也矯情不過你,都送我一紙離婚協議書了還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說自己無愧於心,一般人真做不出這事。”
“我不相信你不清楚我們為什麼結婚。”顧之琛冷冷看著慕晴。
慕晴用食指頂了頂眼鏡架,鏡片折射出譏諷的目光,淡淡道:“我舅舅在你危難之際拉你一把,為的就是我未來的生活能有所保障。你婚內出軌要和我離婚,你這算履行了你的義務了?”
“我沒有出軌。”顧之琛反駁慕晴的指責。
慕晴把視線落在方菱若身上幾秒,再看向顧之琛的時候眸色更冷:“都帶著前女友現相好來向我這個準前妻示威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說自己無愧於心,你還真的認為你不矯情?顧之琛,我活了二十幾年,你是最讓我惡心的一個。”
惡心?
這個尖銳的詞深深刺痛了顧之琛的神經,顧之琛大步走向慕晴,手抬起放在慕晴的肩膀上用力捏緊:“惡心?你在床上求我操你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惡心?”
沈禹晟打算幫忙的時候,慕晴先一步打開了顧之琛的手,神色清冷,似乎絲毫不為顧之琛的話有所情緒波動:“顧之琛,你用夫妻之間的房事來攻擊準前妻,是不是太沒品了一點?”
顧之琛自知失言,垂下被慕晴打開的手,眼神閃爍不定,嘴巴張了張想要道歉,卻到底沒能說出口。
慕晴往後退了一步,離顧之琛遠了一點後,冷淡問道:“我們離婚手續還沒辦,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顧之琛看著慕晴欲言又止。
慕晴黛眉輕蹙:“你什麼?”
顧之琛深深地看著慕晴如秋潭般寧靜的雙眸,一字一句道:“我以為你不會輕易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