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孩跑掉了,許新葉他總不能再追出去吧,再說那個小孩什麼也沒做,他也就沒放在心上,倒是關心起今晚要吃的飯。現在家裏有了糧食,他總算可以吃的好一點了,不用再吃野菜、喝魚湯這些不頂飽的食物了。
但是這些曬幹的麥子隻是裝在了一起,還沒有被磨成粉,他該怎麼磨成粉呢?他家裏又沒有那種大石磨,不磨成麥子粉他咋吃呢?
許新葉扶著下巴思考著這個問題,突然想起那天追許大壯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村口那裏有一個公用的大石磨,他可以用那裏的大石磨啊!
但問題就是村裏人去那裏用大石磨的人也不少,他這樣大搖大擺地帶著一布袋麥子貿然過去,萬一讓村裏那些多嘴多舌的人看見,再在村裏亂傳亂說,你說本來自己的聲譽又不好,再來這麼一回,自己剛挽回的一點形象一定就泡湯了,讓村裏人再誤以為自己又舊態複萌了,這樣不行,他得低調一點,找個沒人的時候再去,嗯,就這麼定了。
許新葉盤算好了時間,現在呢天剛黑,村裏人一定剛做好晚飯,正等著自家人回家以後直接吃上熱乎乎的晚飯,在等人的這段時間裏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在村口附近一邊等人一邊嘮一會嗑,聊一些八卦。他就趁著村裏人回家吃飯的這段時間,趕緊去磨完麥子粉趕緊回來。
估摸著在村口等人的也等到了,嘮嗑的沒人聊也回家去了,許新葉去地窖裝了一小袋麥子,然後偷偷摸摸地帶著許大壯出門了。
果然就像許新葉想的那樣,村口大石磨那裏一個人都沒有,他就趕緊把麥子灑在石磨中間,往上捋了捋自己的衣袖,準備自己下手推磨。但他推了幾圈發現這樣不行,他這個推法隻能保證被石磨壓到的麥子被磨碎成粉,而灑在石磨受力點之外的麥粒一點也沒被壓碎,還完好無損地蹦到了石磨的其他位置。
這不行啊,許新葉抓了抓頭發,冷不丁看見蹲坐在旁邊難得老老實實的許大壯,他計上心頭,笑的很邪惡,走到許大壯麵前蹲下,搓了搓手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壯啊,你想不想吃饅頭之類的東西嘞?你幫我磨一會,我保證回家就給你做好吃的!我發誓!”
“嗷嗚?”許大壯歪了歪頭,像是有點不相信許新葉說的話,許新葉一見它還不上當,急忙加大籌碼,“大壯,你要是肯幫忙呢,過幾天我就帶著你去山裏抓山雞給你吃,怎麼樣,心不心動?這要是不心動的話,那帶著你去找白樺怎麼樣?”
許大壯一聽自己能有雞吃,還能再去找上次那個人,頓時欣然同意,“汪汪汪!”成交!
“好大壯,沒白疼你,來,我給你把繩子套上。”許新葉眼珠一轉,明白大壯這是讓肉給饞壞了,自己也好久沒吃過肥得流油的雞了,反正自己也不算是哄騙大壯,又沒說一隻雞全給它吃不是?到時候分它一點解解饞就夠了。
說著把石磨旁邊的繩子給它帶上,那繩子本來是給驢子拉磨用的,你想驢子和狗體型上差多少啊,也虧得許大壯肥了點,但也是鬆鬆垮垮的套了進去,勉強能用就行,也不要計較那麼多了。
驅趕著大壯在前麵拉著磨,自己在後麵掃著蹦出來的麥粒,讓蹦出來的麥粒再被石磨碾碎,就這樣轉了一圈一圈又一圈,等到許新葉帶來的麥粒差不多都被磨成了粗糙的麥子粉以後,他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把這些麥子粉裝進布口袋裏,準備回去。
許新葉一回頭,冷不丁被嚇了一跳,隻見白樺像發現了天大的秘密一樣笑眯眯地站在那裏,看自己注意到他了,還揮了揮手,對自己打了個招呼。
“你——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你都看見了?”許新葉一臉無奈地詢問。
白樺笑了笑,舉了舉手裏拿著的東西,“也沒有多久吧,本來想過來磨點豆子的,卻不成想看見有人居然指使自家狗狗拉磨,還別說配合的還挺默契~”
“汪汪汪!”許大壯因為繩子還掛在身上的緣故,一時脫不了身,看見白樺來了,興奮地叫嚷出聲。
“嚷嚷什麼,給白樺拉磨去!”許新葉扭頭對著大壯說完,又扭過頭對著白樺繼續說,“正好大壯還套著繩子呢,你也別嫌棄,湊合著用,我來幫你吧。”
白樺點了點頭,走了過去,摸了摸大壯的狗頭,又查看了一番大壯身體被繩子勒的痕跡,看見大壯沒受什麼傷就把豆子倒進了磨盤裏,還沒等許新葉發號施令呢,許大壯很自覺地就拉著磨轉了起來,速度還有點快,沒壓碎的豆子差點蹦到旁邊的白樺。
“傻狗,慢一點,白樺跟不上你的速度,別那麼亢奮,這丟人勁,你沒事吧?”許新葉罵了許大壯幾句,問了問白樺的情況,看見白樺額頭上淺淺地泛起一點紅色,還是被蹦出來的豆子打了一下,都有紅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