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正午時分,大日被雲層擋住,卻依舊酷熱無比。
一陣海風吹過,在巨浪滾滾的海麵破不開一朵浪花,又讓人在酷熱中感覺到了一絲清涼。
“這是第四日了,陣法內的戰鬥還未結束,不知道千燕如何了?”
憂心忡忡的注視了一眼戰場方向,許青林收回目光,隨後又關心其另一位族人,喃喃的道:“還有麵對半步金丹強敵的昭玄,希望無事吧。”
很快,他又沉寂了下去,老僧入定般的盤坐在山洞中。
兩處戰場,以他的修為都無法介入,隻能讓兩位小輩各自承擔了,個中的無奈隻有自己體會得到。
而此時,東南方向的十數萬裏外的一處海域上空,許青林口中的許昭玄依然激烈的戰鬥著。
“嗷~”
金羽雷凋巨口一張,吐出數十道雷矛打向飛撲而來的崔平平,隨後遁光一閃,急速向後遁掠去。
崔平平單單伸手做爪狀的一抓,雷矛齊齊被一股奇異的能量給絞滅。
等雷電消散之後,露出一隻和人族修士迥異的右手,皮包骨頭之下指骨粗壯無比,鋒利的指甲猶如刀刃,一縷縷青玄能量不斷吸吐繚繞著。
他狠厲的斜了一眼飛離的雷凋,又感受著體內的傷勢,眼中一片陰霾。
接著,突然閃現的血色遁光讓他再次不顧傷勢法力凝聚一卷早已昏迷的崔平森,身影消失在原地。
“有魔娑族血脈就是難殺,不過看你還能撐多久。”
少了半邊臉頰的許昭玄一臉惡相,氣勢卻愈來愈旺,眼中更是透露著嗜血猙獰。
若是此前,他還沒有必要斬殺對方的決心。
經過幾日的戰鬥,他的想法早已改變,心中決然要將任何一絲隱患掃除。
蓋因這身懷魔娑族血脈的崔平平一旦蛻變成功,將會有很大可能成為許氏的心腹之患,而其那嗜血成性的作風,更讓他容忍不了。
就算對方對他們一無所知,更不知道背後的許氏,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眸中狠厲之色閃過,許昭玄再次施展燃血遁影術,不知多少次化為血霧,循著其氣息遁去。
“轟~”
遠處一陣爆鳴聲響起,還閃爍著無數的雷光,金羽雷凋再次追上了崔平平,並與之纏鬥起來。
這是一座千裏方圓的島嶼,其上生存有不少修士和凡人,且在島嶼的一麵,竟然還有一座坊市。
發生戰鬥的地方就在坊市那邊,且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哭喊聲、呼喝聲、怒罵聲、戰鬥爆鳴聲交織一片。
等許昭玄遁近時發現,籠罩坊市的陣法已經全麵開啟,金羽雷凋在陣法光幕外正不斷的打出雷術,轟殺著陣法內的崔平平。
而崔平平卻在坊市中大肆殺戮,憑借著一種特殊神通快速恢複傷勢,且他的氣息正瘋狂的攀升著。
“你是什麼人,裏麵嗜殺成性的半步金丹邪修又與你有什麼關係。”
一位麵色鐵青的老者攔在了許昭玄的前麵,語氣極為不善的質問道,同時抱有極大的警惕心。
老者身著暗紅道袍,胸口繡有一朵蒹葭靈花的圖桉,有築基九層修為,不過在憤怒無比下還保持著刻忍,一看就是一個勢力的修士。
他在眼前看不清修為的男子身上感到了強大的威勢,更何況令人駭然的那一身劇烈戰鬥後留下的傷勢。
這是一位強者!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隻要知道那隻飛禽是我的靈獸,我們如今有共同的敵人就成。”
許昭玄不顧臉上的血肉蠕動,一咧半邊嘴,麵露猙獰,聲音卻低沉沙啞。
他看著陣法內的情況,目光灼灼的道:“你們可有把握斬殺那邪修,讓他再這麼屠殺下去,不說陣法內的修士不會留下一人,到時有了突破,附近海域可要遭殃了,非金丹真人前來不可除。”
這可不是在恐嚇老者,而是真有這種可能,到時他大不了血遁一走了之,此地的修士和凡人就要傾覆於一人之手了。
當然,不到最後一刻,他也不願放棄斬殺這崔家修士。
聽到這不似威脅、卻勝似威脅的話,老者臉上陰晴不定起來,剛要開口之際,一道中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且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