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中年修士遁出雲靈山,遁光一個驟停。
轉首看向雲靈山方向:「許家敢這麼大魄力的放棄族地來反抗我劍宗的征召,難道是那隻青鷙鳥將要突破了?」
他先前沒有憤怒出手一二,除了自身涵養功夫不錯外,也是忌憚許家那隻護族靈禽。
三階巔峰青鷙鳥,沒有相應的手段,就是宗門半步元嬰師叔前來,都奈何不了,一個不好反被重創,甚至滅殺了都有可能。
要是許家舉全族之力賭一把大的,讓青鷙鳥突破。
到時,就算是宗門的某一位太上長老前來,怕也會無功而返。
「前來臨海郡之前,朱師叔拐彎抹角的讓我照顧許家一二,還允諾給我了一些好處。」
轉瞬,中年男修又想到了宗門中新晉金丹真人不久的朱一昊朱師叔,心中喃喃:「按道理朱師叔不需要這般關照許家,除非···」
在他的印象中,朱師叔原本與尋常的宗門子弟並無二致,沒有背景,資質也隻是中上。
就算修煉到半步金丹境界,又運氣極好得到某種結丹靈物,想要破鏡成功,那是千難萬難的,不被任何人看好。
卻沒想到,這麼一位不被外人看好的師兄,閉死關一年後,迎來了一九雷劫,還順利的渡劫成功。
一朝金丹吞入腹,從此享壽八百載!
再一次見麵,原本的師兄弟相稱,他因為宗門中有靠山而被推崇,變成了需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師叔。
個中境遇變化,直叫人唏噓不已。
「或許,朱師叔的這條路,我富某也可以走一走。」
眸光一定,中年男修立馬回轉身體,踏著遁光疾馳而去。
方向,正是雲靈山所在
。
······
黑雲森林,黑雲坊市。
坊市中心一座凋梁畫棟的高大閣樓上,一位白白淨淨、麵色紅潤的老者憑欄而立,不苟言笑的注視著人來人往的坊市。
觀其氣息,修為竟然達到了金丹後期境界。
身後,五位身著統一青灰道袍的修士低首靜候,敬重無比。
「踢踏~」
突然,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在扶梯處響起。
不消片刻,一位中年男修從轉角處出現,來到老者的身後,恭敬一拜:「弟子富勒,拜見師叔。」
老者並未轉身,指尖扣著橫欄,寡澹的道:「富師侄,你可是晚回了半日,這一路上可是遇到了什麼事,還是那些勢力有所抵抗,輕視我劍宗?」
「回師叔,一切順利,在江海州,沒有人敢違抗劍宗行事。」
中年修士,也就是富勒,俯首的更低了。
「嗬嗬,量他們也不敢!」
老者風輕雲澹的反手一揮袖袍,將富勒托起:「好了,既然人都已到齊,你們都去準備一下,即刻啟程,要是耽擱了宗門大事,本座可不會手下留情。」
「富勒留下!」
「是,一切聽從師叔吩咐。」
五人領命後,恭敬後退三步,才轉身向扶梯行去。
對於師叔單獨留下師弟富勒一事,他們是見怪不怪了,誰讓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人走了,可以說了!」
依舊背對著,老者的話語卻意有所指。
「回師···」
「好了,這裏沒有外人,就不必刻意擺出生分的姿態。」
「是,二爺爺。」
聞言,富勒繃緊的神情也緩和了下來。
略一思索,組織著語言道:「事情是這樣的,孫兒一路前去征召,前麵幾家勢力都很順暢,直到雲靈山許家,發現許家···」
「在半途,孫兒又想到了朱師叔的吩咐,聯係種種情況,覺得朱師叔與許家的關係不一般,所以重新折返一試···」
「對於去而複返的孫兒,許家修士也比較詫異,等孫兒隱晦的表明是受朱師叔所托,許家之人的神情果然有了變化。」
「繼而,孫兒依照所想的,逐步試探許家深淺,並沒有留下手腳的與許家談成了一項交易。」
「若是許家能用一些修士充當許家族人,且許家的變化不被宗門察覺,往後許家每十年單獨給我富家上供價值這個數的靈物。」
比劃了一下手勢,他右手一番,遞上一枚玉簡:「這些靈物是許家給出的誠意,他們希望二爺爺能從中周旋一二,幫幫許家度過這一難關。」
有二爺爺這位金丹九層的修士在,富勒並不擔心有誰能偷聽他們的話。
略去一些自己的小九九,他將大部分實情都一五一十說出,話語之中還真為許家添上了一些好話。
「呲!」
聽完長篇累述,老者雙眼一眯。
既沒有出言斥責富勒,也沒有讚許一聲,就連玉簡都沒有接過。
神識一凝一刺,他那些許眯著的雙眼,童孔稍稍縮了一下。
旋即,聲音一沉的道:「勒兒,看來我們都小瞧了許家,許家這麼富有,你有沒有考慮過將···」
話語沒有說盡,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富勒聽罷,頓時一急:「二爺爺萬萬不可,孫兒的確想過悄無聲息的將許家抹去,但孫兒考慮到一種可能···」
說到此處,他小心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相貌堂堂之人,頗有賊眉鼠眼的意味。
「繼續。」
見此,老者意會的抬手一點,布下隔音、隔絕視線的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