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撈過一盤的紙巾,擦了擦,細細的擦了擦自己的兩隻手,然後放在燈光下,反複觀摩了起來。
那是一雙鋼琴家特有的手,纖細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可是隻有認識他的人才知道,這個人可不是什麼藝術家,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動物。
他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他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分分鍾變臉翻臉。
那個女孩子還沒有緩過來,她依舊狼狽的躺在地板上,身子都在微微的抽搐著。
九爺支著下巴涼涼的看著她,語氣卻還是很溫和:“還要留下來嗎?”他問。
語氣都帶著都帶著疑惑。
那個女孩子哪裏還敢留下來,她急忙搖了搖頭。
然後根本不用九爺示意,她就站了起來,朝她鞠了一下躬,認真的道歉了一下,這才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九爺意興闌珊的看著她的背景,有些遺憾。
連背影都那麼的像。
他精挑細選了那麼多個人,就這一個處在及格線上,可惜了她自己作死。
門又一次重新打開,管家走了進來,一臉見怪不怪的問:“需要重新挑選人嗎?”
這幾年九爺都是這麼過來的。
他身邊出現的女孩子也總是一個類型,就像是一個模板刻畫出來的,因為那都是專門的人交出來的。
確保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那個人的影子,從言行舉止穿著打扮甚至妝容上都刻意的去模仿。
九爺歎了口氣,說:“沒意思。”
管家點了點頭,他也覺得沒意思,他想了下說:“要不你幹脆直接把那個人帶回來算了。你自己比誰都清楚,替身隻是替身永遠成不了真的,還不如直接一勞永逸把那個人帶回來,你也省得費這麼大的功夫去找跟她相似的人。”
九爺擺了擺手說:“她會討厭我的。”
管家又一次點頭附和:“她的確會討厭,她要是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是你在插手的話,她估計會恨死你的。”
按照那個人的脾氣,一怒之下,估計會召集自己的全部勢力,直接把九爺的勢力一股腦全部鏟除幹淨。
這麼一想管家用立馬改口了:“你還是不要把她帶回來吧,太危險了。”
一個不小心,他們這些人都要跟著陪葬。
九爺好笑的看著他:“你那麼怕她呀。”
他的這個管家可是個厲害人物,嫌少有讓他害怕的人。
管家一本正經的回答:“你不也怕她嗎?”
“我跟你不一樣。”九爺說。
管家認真想了想,然後點頭同意:“我怕她是因為她的實力太深不可測了,而你怕她是因為摻雜了情分在裏麵。”
因為喜歡,所以小心翼翼。
甚至縮頭縮尾。
九爺修長的手指滑過桌上的一個玻璃杯,他笑了笑,淺淺的戲謔:“敢這麼說我,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管家也跟著笑了出來說:“還好,要不然你身邊連個敢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所以你還是留著我吧。”
兩個人風裏雨裏,攜手共進的二十幾年,一起度過最混亂最黑暗的時候。
說是上下司關係,其實是朋友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