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夢見了那個從高處墜落的小男孩,那份記憶不僅留存在薄雲鶴心裏,也日日夜夜折磨著鍾柒。
心緒複雜,她緩了緩,才從床上坐起來。
簡單洗漱之後,陸北就來了,他穿著休閑的襯衫,見到鍾柒出來,愣了愣,“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鍾柒轉身關門,掩飾自己的情緒。
“沒什麼,可能沒睡好。”
陸北皺了皺眉,試探著問道,“還在想昨天婚禮的事?”
也就是,在想薄雲鶴。
鍾柒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那麼好看的一出戲,回味無窮。”
陸北望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賽車場。
到處都是各大車隊的選手,三五成群,聊天訓練。
這一年鍾柒在看守所的時候,陸北跑遍了全世界參加各種賽車比賽,慢慢的開始有了名次。
現在,整個賽車圈的人幾乎都聽說過陸北的名字。
他們叫他——黑馬。
訓練場的前方,一個人急的團團轉。
見到陸北來了,他立馬撲上來。
“我的祖宗唉,你可終於來了啊!趕緊的,都等你很久了!”
那人在看到鍾柒的一瞬間,動作一頓,“這位是……”
陸北笑著介紹,“鍾柒,這位是孫哥,我的經紀人。孫哥,她是鍾柒,這一次她來做我的副駕駛員。”
孫流聽到這消息,眼睛瞪得老大,“不好吧。”
他順手把陸北拉到一邊,“你是不是瘋了!你叫她做你的副駕駛員?不行,這絕對不行,Tom都已經在裏頭等著你了。”
鍾柒挑了挑眉,不用聽也知道大概內容。
陸北尷尬地輕咳兩聲。
“孫哥,你先看看再說。”
說完,直接不管孫流的阻攔,拉著鍾柒就朝裏頭走去。
鍾柒斟酌著還是說了句,“我以為你沒有副駕駛,所以我才答應你的。”
陸北無所謂地笑笑,“來都來了,不比一場,多悶啊。”
他直接把頭盔遞給鍾柒,“裏麵見。”
鍾柒也沒有猶豫,既來之,則安之。
坐進賽車,鍾柒和陸北整個人都陷在了車座的中間,視線變得很低,幾乎與地平線齊平。
她摸了摸車子內壁,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湧了上來。
從前陸北沒有出名的時候,鍾柒經常做他的副駕,那是她嫁給薄雲鶴之前的事了。
陸北仿佛看出她的忐忑,側過頭安慰道:“不要緊張,你可以的。”
鍾柒心中略寬,朝陸北笑了笑。
“好。”
薄雲鶴從會議室裏走出來,就接到了閔助理的彙報。
“薄總,鍾小姐今天跟著陸先生去了賽車場。”
這是薄雲鶴吩咐的,要時刻盯著鍾柒的一舉一動。
薄雲鶴偏側過頭,“賽車場?”
“是,聽說鍾小姐要做陸先生的副駕,一起參加比賽。”
男人的眼色微微沉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桌麵上。
原來結婚兩年,他對鍾柒的了解幾乎等於零。
她還會賽車?
一下子,那抹倩影又鑽進了他的腦海。
薄雲鶴厭煩的加快了腳步,許久,才問了句,“之前白斌和我說的,有一個投資項目,那比賽也是賽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