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鶴緩慢偏側過頭來,“二叔的意思是?”

“既然溫國輝能夠承擔一切,就讓他承擔吧,你就算不考慮溫阮兒,也要考慮你們的孩子啊。”

薄懷恩說完,還抬起手腕,拍了拍薄雲鶴的肩膀,“你也知道,一個溫暖的家庭對孩子的成長有多重要。”

咯噔。

薄雲鶴心裏繃緊的那根弦斷了。

他小時候經曆的那些痛苦現在還時常變成噩夢,讓他徹夜難眠。

薄懷恩這幾句話,刺痛了他的心。

他攥著手裏的鋼筆,毅然冷漠的開了口,“不,二叔,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樣,正因為我經曆過那些,我才知道如果溫阮兒真的做了什麼,她必須要負責到底。”

要不然那孩子被她影響,以後不一定會變成什麼樣。

薄懷恩表情僵了下,隨後點頭,“既然你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那我也不幹涉你,放手去做吧。”

“謝謝二叔。”

薄雲鶴起身去找了劉律師他們。

薄懷恩獨自坐在會議室裏,麵色深沉,思緒複雜,“翅膀硬了,不好掌控了啊。”

他冷笑著,扶案站了起來。

“我也很好奇,這件事最終會如何收場。”

助理打聽到薄雲鶴跟劉律師談話的結果,立刻過來彙報,“薄總還是要起訴溫阮兒跟蕭毅,現在還帶上了一個溫國輝。”

這是要把溫家斬盡殺絕的意思啊。

薄懷恩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幫我安排,我要見溫國輝一麵。”

“可是,您現在見他又有什麼用呢?證據確鑿,他跟蕭副總勾結是事實。”

“大家都是商業夥伴,見個麵,吃吃飯,是很正常的,至於盜取公司的機密文件,那就要看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了,道聽途說,或者幹脆是猜的。”

助理一聽,暗暗捏了把汗。

原來整件事都在薄懷恩的掌控之中,而且照他這個說法,別說溫阮兒沒有責任,就連溫國輝和蕭毅也能全身而退了。

“接下來,就要看姓蕭那小子肯放棄多少了。”

薄懷恩滿目算計,他是個商人。自然要為自己的利益考慮,留著蕭毅,日後還有用處。

假如薄氏是薄雲鶴獨掌大權,對他來說未必是好事。

閔助理聯絡了好幾家律師事務所,得到的回複都是一樣的,他們不願意再為鍾柒辯護。

“閔助理,不是我不給薄氏麵子,我們也很想為薄總效力,但是這案子已經沒有可能翻盤了,今天早上溫阮兒已經遞送了新的證據,加上鍾柒親口承認罪行的筆錄,這官司真的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

閔助理把這消息彙報給薄雲鶴,不意外的看見男人滿目冷意。

他眉頭緊鎖,事情似乎到了一個無法挽回的地步。

“蕭毅那邊,有什麼動靜?”

“公司幾個董事想要跟他見麵談談,都被他拒絕了,他處於取保候審的這段時間裏,一直待在家裏,也沒有出門。”

薄雲鶴的手指一下下點著桌麵。

“既然在溫國輝書房發現了證據,警方一定會進一步調查,如果,證據不符實,那這案子就更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