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和孩子的後半輩子,溫阮兒做出了對她最有利的選擇。

“可是,薄總的手術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要是冒然喊停,很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白董事皺眉,“溫小姐,請你三思。”

“溫小姐?”

溫阮兒眸光淩厲,“你叫我什麼?”

白董事悶聲咳嗽了下,不做聲了,他們畢竟都是外人。

有些事,隻要溫阮兒堅持,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她。

“好了,馬上通知院方,快去準備吧。”

手術室裏。

鍾柒已經幫薄雲鶴包紮好了,也讓他安安穩穩的躺在那兒,等著時間一到,就把他推出去。

隻是,他們等到的卻是溫阮兒要求送薄雲鶴轉院的消息。

“這個時候轉院?”

鍾柒完全懵了。

如果薄雲鶴真的處於昏迷狀態,那溫阮兒的做法無異於讓他去送死。

她一臉的憂色,薄雲鶴輕瞥了一眼,聲線冷淡,“不用擔心,我已經讓閔助理在外麵安排好了一切。”

鍾柒掀眸看向他,“閔助理?他不是還沒醒過來嗎?”

“那隻是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迷惑一些,對薄氏和他虎視眈眈的人。

鍾柒恍然明白,這一切都是薄雲鶴做的局,他這個人竟然狠絕到這種地步,用他自己做誘餌。

“你真是瘋了,你知不知道如果稍有偏差,如果醫院的人被他們買通,你這條命就完了!”

假如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她,而是一些收了錢的黑心醫生。

他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道門。

兩人之間有一段距離。

薄雲鶴靠在手術台上,五官深邃又迷人,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憂鬱又極有壓迫感的氣場。

“不必擔心,我心裏有數。”

他永遠都好像把一切規則玩弄在股掌之中。

“你……我擔心你了嗎?”鍾柒狠狠摔了手裏的醫用膠帶,“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不,我巴不得他們計劃成功。”

薄雲鶴眉宇間的神色深了幾分。

“當真?”

鍾柒正要回答,卻意外撞進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裏。

她抿著唇角,不言語了。

這個問題她也曾經在心裏問了自己無數次,她是不是真的要報仇,真的要從他身上,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討回來。

可為什麼一次次機會擺在麵前,她都違心的選擇了對薄氏傷害最小的方式。

她就算不願承認,也必須要承認,她不想讓他死。

至少,不是現在。

薄雲鶴緩慢躺在手術台上,“推我出去。”

鍾柒皺著眉頭,沒動。

“我離開醫院之後,你去後門等,我們一起走。”

他好像算準了一切似的。

鍾柒推著他,小聲嘀咕了句,“我不會去的。”

她沒有當眾戳穿他裝病的陰謀已經很不錯了,他還指望,自己給他當長期保姆不成?

“我等你。”

門一拉一關,他聲音隔著門縫落在了鍾柒耳朵裏,要不是她聽力不錯,她真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鍾柒戴著口罩,把薄雲鶴推出去之後,就立刻關上了門,所以也沒人注意到這個護士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