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溫國輝想要掙紮,但已經晚了。
趙警官在警局開會的時候,接到了醫院的通知,溫國輝病情惡化,處於病危狀態。
“我馬上過去,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救活!”
案子好不容易有了新進展,萬一就此停止,以後再想繼續調查是根本不可能的,沒人會願意在這樣的陳年舊事上浪費精力。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溫國輝在醫學上宣告死亡。
鑒於溫阮兒仍是他法律上的女兒和繼承人,她被警官帶到了醫院,“確認一下溫國輝的死亡時間和具體情況,在這裏簽字。”
溫阮兒看著那具冰冷的屍體,沉默了很久,她腦海裏不光是溫國輝打罵她的畫麵,還有她小的時候,曾經在溫家度過的那些時間。
她也曾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家的溫暖。
溫阮兒眼裏滾動著淚。
一步步挪了過去,緩慢伸出手去,觸摸著已經冰冷的人。
她一闔上眼睛,眼淚就順著流了下來。
趙警官站在走廊裏,正在向上麵的領導彙報這件事,見著溫阮兒出來,立即邁步過去,“事實是,溫國輝沒有任何慢性病,被扣押拘留之前的一切身體特征都是正常的,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他的語氣越是著急,就襯得溫阮兒越發平靜。
“你這話,不該問我。”溫阮兒掀眸看過去,唇間是苦澀笑意,“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這應該是我的權利吧,趙警官。”
這是合理要求。
趙警官萬般無奈,隻得找了兩位女警員,負責看著溫阮兒。
他回到車裏,思量再三,撥通了薄雲鶴的電話。
“有件事,就算我不告訴你,你很快也會知道……”
如趙警官所料,溫國輝出事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這也印證了他的猜想,這件事,並不是一起單純的意外。
有人挑釁法律,在眾目睽睽之下滅了溫國輝的口。
鍾柒在房間聽到薄雲鶴打電話,走了過去,“我也去。”
薄雲鶴深眸之中掠過一抹沉意,糾結片刻,隻得答應。
有些事是不可能避免的。
他們趕到的時候,溫阮兒就坐在醫院走廊裏,鍾柒走過去,她還在哭著。
“我不想見到你們,你可以走嗎?”
她的眼淚一滴滴墜落。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能……”
可鍾柒的手還沒有落在她肩膀上,就被她大力推開。
“你非要說這些話嗎?”溫阮兒狠狠瞪著她,“是,他萬惡不赦,做了那麼多壞事,但他養了我二十幾年,如果不是我要出庭作證,讓你們手裏有了證據,也許他也不會死!”
溫阮兒喊著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都在抖。
“我承認,他對我並不好,但他曾經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鍾柒瞳孔晃動,張了張口,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薄雲鶴一直在她們身後不遠的地方,如果鍾柒有任何需要,他會第一時間衝過去。
“你現在什麼都有了,薄雲鶴又這麼寵著你,你就安心養胎,等著複婚做豪門太太好了,為什麼非要把事情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