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禾這一天刺激已經受的夠多了,比起親了一個被鬼上身的男人,他有更在意的事情,於是轉過頭看著柏瑞年又看了看陳如梭:“……你們,剛才是在跟鬼說話嗎?”
柏瑞年說:“嗯。”
陳如梭體力尚未恢複,但是精神已經完全被嚇得清醒,他一把抓起季子禾的衣服領子來回搖晃:“你這個流氓!你這個禽獸!你趁著我被鬼上身,竟然做出這種無恥之事!你是不是還跟那個女鬼用我冰清玉潔的身體做了別的?”
柏瑞年手裏的傘不高興地跳了一下。
季子禾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組織了三次語言,一張嘴還是前言不搭後語:“你們到底什麼是人?兩天為什麼你們要轉悠在宿舍?是不是你們搞得鬼?還是你們就是鬼?還是鬼搞的鬼?”
陳如梭說:“你才是鬼!我說這兩天老是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蹤我,當時在宿舍我正在研究風水,把她鎮壓住!要不是你突然跳出來,嚇了我一跳,怎麼可能這麼簡單被鬼上身?我一世英名全都被你毀了!你說吧,你到底是看上我了,還是看上這女鬼了?”
林霄興致勃勃地爬上吊燈,轉著圈看熱鬧。
季子禾心中默背了幾遍八項規定,緩了一口氣,思緒也理清了:“這位跳大神的!麻煩你有點自知之明好嗎?我看上你?我還看上鬼?我是、我是看你這兩天在那個出事的宿舍逗留,以為還有什麼隱藏案情,誰知道你在那弄著弄著,突然眼睛就直了,舉著那本資料,就直愣愣地找到這家來……”
他又看看柏瑞年:“還有這位……”他想了想剛剛的一幕,斟酌了一下用詞:“這位抓鬼天師,我跟蹤到這,看見他拿了那麼長的一根錐子要戳到你腦門裏,我以為他要對你行凶好不好?我是為了救你。”
陳如梭說:“我呸!那是我師兄為了讓女鬼離開我的身體!你救我?你趁著我暈倒占我便宜也是為了救我?你怎麼不說你是為了給我做人工呼吸的時候,摔倒了不小心親上我的呢!”
季子禾沒嚇死,快被氣死了,他給自己順了順氣說:“你還吐了我一臉的綠水你怎麼不說?那個天師,他吐的這是什麼東西,我會不會被毀容?好像還濺到我嘴裏了,我腸子會不會爛掉?”
柏瑞年撿起外麵的那本資料,用青火邊燒邊說:“那是女鬼給你的幻覺,並沒有什麼綠水噴在你臉上和嘴裏。”
季子禾鬆了一口氣。
柏瑞年又說:“那隻是陳如梭的口水。”
……
季子禾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剛剛擰痛了自己,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他雙眼迷離地看著頭頂的吊燈,他從來都是一個恪盡職守的好警察,隻是想調查清楚案件,為何上天要這樣折騰他?這可怕的現實終於結束了吧?
林霄掛在燈上打轉轉,聞言對柏瑞年說:“他是警察啊?那他是不是能幫助那個女孩?”
想不到這個白癡也有腦子好用的時候,柏瑞年樂於甩鍋,對季子禾也多了一分好感,他主動走上前去,指尖變換出一張黃紙,在上麵橫橫豎豎寫了幾筆,靜心凝神,食指中指夾住的一端,另一隻手打了個響指,噗地一聲,符咒像上次一樣燃起盈盈綠火。屋裏波光一震,季子禾就這麼憑空看見一個男孩忽忽悠悠地倒掛在自己麵前的吊燈上,正興致勃勃地觀察自己。
顯然,這可怕的現實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