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叔叔一看就是有錢人,能一次買三串糖葫蘆一串棉花糖十串羊肉串,真想做他們家的小孩啊。
林霄美滋滋地坐在他脖子上,摸摸這個摸摸那個,看見對麵有同樣姿態坐在爸爸脖子上的小孩,他還衝人家揮揮手。
柏瑞年說:“別亂看小孩,有些孩子能看到你。一般還不會說話的嬰兒眼睛未發育完全,不能過濾掉你的影像。”
林霄哦了一聲:“你說那個小賣店裏會賣烤串和炸魷魚嗎?”
柏瑞年說:“……可能沒有”
林霄說:“啊?這麼簡單的好吃的都沒有?”他說的無比可憐:“哎,我現在啊吃東西也沒有味道,走在馬路上呢,也沒人看得見,說話也沒人聽得見,還不如死了呢。了無生趣……”
柏瑞年歎了口氣:“那我想辦法送你輪回去吧?”
林霄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謀殺啊!救命啊!”
柏瑞年說:“別叫喚了,一會讓人把你收走了。”
林霄笑嘻嘻地說:“沒事沒事,沒人能看得見。就算小寶寶看見了也不會說話怕神馬?”
柏瑞年說:“萬一有成年人是陰陽眼呢?”
林霄當初為了和柏瑞年鬥智鬥勇,鬼故事閱覽無數,後期又被他強迫觀看了那麼多重口味的電影,當然知道這個鬼片必備的梗。他想了想說:“按道理說,他們不是應該特別害怕我麼?”
柏瑞年說:“你可怕麼?”
林霄說:“還是有一點可怕的吧……”
他們倆正說著,柏瑞年突然停下了腳步。林霄猝不及防差點被他從肩膀上甩出去。柏瑞年把糖葫蘆和棉花糖插在路邊的花壇裏,林霄張牙舞爪地:“你幹嘛?”
柏瑞年噓了一聲,林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層層人群中,一個麵容憔悴的女人挎著一個有啤酒肚的男人一起在夜市上走,她身形消瘦,微微弓著背,身上赫然背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那“人”兩條腿拖在地上,稀稀拉拉的和地麵摩擦著,已經血肉模糊,後麵是一地的血跡,那啤酒肚的男人給麵容憔悴的女人在夜市裏買了一隻氧氣球,女人難得露出一個笑容,與此同時,那個披頭散發的東西也抬起頭,她的臉很白,但是脖子似乎斷了,斜斜地耷拉著腦袋,靠在那女人肩膀上方才能露出臉,胳膊、腿也好似隻有一層皮連著,他們隔得不算近,林霄看不清那女人的五官,但是她卻是在笑,脖子斷了,腳被地麵磨得血淋淋的,她竟然還露出了詭異的笑。
“啊!我的媽呀!”林霄抱著柏瑞年的脖子發出了一聲驚嚎,鬼叫的高亢,差點把自己震飛了,周遭的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有柏瑞年被這聲尖叫折磨的差點聾了。
那趴在女人肩膀上的東西哢吧哢吧地轉動著折了的脖子,血紅的眼睛盯著林霄,林霄的腿都軟了,死死地摟著柏瑞年,外麵怎麼這麼可怕?他為什麼要離開家?
柏瑞年突然小聲說:“我看不到。”
林霄啊?了一聲,沒明白柏瑞年的意思,是說他看不到這個女鬼?他哆裏哆嗦地眯縫著眼睛又往那邊看,突然發現那個可怕的女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