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鏈子男和女人一起穿過熱鬧的夜市,他伸手摟住女人的肩膀,在她頭發上深深地聞了一下:“走累了沒有?去車裏坐會!”
女人仰起頭,眼神帶著嫵媚:“你這個臭流氓,真的就是去車裏坐一會嗎?”
金鏈子男哈哈哈大笑:“當然就是‘做一會兒’了。也可以是‘做到天亮’。最近也沒有什麼好貨色,咱倆就互相幫助吧!”
倆人一邊肆無忌憚地撩騷,一邊往停車場走去。
這個時間,大家都還在逛,停車場裏幾乎沒有人。兩個人相互摟抱著走到一輛車旁邊。女人拿出包,剛要掏鑰匙,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摁在車窗上,狠狠地吻上去。
兩人抱在一起激烈地親吻著,然而在後視鏡上卻閃過一張慘白的,沒有瞳孔的臉。
女人喘息著拽著男人的脖子,突然看到後視鏡上若隱若現的鬼麵,發出了一聲高亢的慘叫,緊接著停車場的燈突然滅了。偌大的地方,隻能看見指示有無車位的紅、綠應急燈帶著長長的尾光,像是無數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兩個人。
金鏈子男罵了句街,又淫笑道:“看來這是天時地利人和啊,今天還非要在這幹不可了!”
女人卻害怕起來,她鬆開男人的脖子說:“黑燈瞎火的,趕緊回家吧!這地方畢竟以前出過那些事,說停電就停電了。保不齊有什麼問題,趕緊走吧。”
停車場裏一片漆黑,好像飄忽過去一個又一個少女的影子。女人慌忙地從自己的包裏摸來摸去,想找鑰匙。隻是鑰匙沒有摸到,卻抓到一隻手,她嚇了一跳,對男人嗔怒道:“別鬧了!我找鑰匙呢!趕緊回家了。”
男人的聲音卻在車的另一邊傳過來:“我鬧什麼了?這不等你開車門呢麼?”
女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的心幾乎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想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她慌忙地把包扔在地上,腿肚子飛快地抖起來。
車子卻自己發出開鎖的聲音,車燈詭異地閃出了一絲綠光,在另一邊車門的男人絲毫沒有發現異樣,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女人慌忙地也去拉車門,然而就是這時候,車燈被打開,她清晰地看見副駕上已經坐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的脖子慢慢地轉了過來,發出哢哢哢地聲音,然後一抬頭。隻見慘白的臉上,滿是傷痕,一雙隻有眼白的正空洞地看向她。
女人啊地尖叫一聲就鬆開了拉車門的手,那輛車嗖地一聲就開了出去。
女人在後麵緊緊跟著跑了兩步,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伸出一隻慘白的手,一把抓住她,把她拖上了另一輛車。
寂靜空曠的停車場裏傳來女人的連連慘叫。
然而很快就恢複了寧靜,停車場的燈閃爍了兩下又亮起來,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有剛剛停車的某個車位,留下兩條車輪胎形狀的血痕。
從夜市出來後,林霄有點困了,他蜷縮在柏瑞年的肩膀上。眼睛忽忽閃閃地閉上之後又努力地睜開。柏瑞年拿出來一把黑傘:“進不進來?”
林霄搖搖頭,努力睜大眼睛兩隻手摟著柏瑞年的脖子,不停地小雞啄米:“我要看外麵……”
柏瑞年走到一條黑黢黢的胡同口:“你還是睡吧,要不一會能看見很多的孤魂野鬼。”
林霄說:“那有什麼稀奇,家門口不也有好多嗎?我早就習慣了!再說了,那個誰不是開百貨商店的嗎?許我去買好吃的,難道不許別家鬼的嗎?大家都是去買好吃的的,有什麼可怕的?”
柏瑞年點點頭:“那你做好心理準備。”
這條小胡同很奇怪,兩邊都是高高的牆壁,像是生生擠出來一條小路,勉強能通過一個半成年人,若是兩人相遇就要貼著身子,側過去。而且沒有路燈。兩邊都是牆林霄就隻好往天空看。從這裏看上去,天也變成一小條,星星倒是顯得特別明亮,一跳一跳地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