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百無寂寥地坐在樓梯上,這破地方的燈泡早就壞了,牆上深一塊淺一塊的汙穢,還貼著不少通下水道一類的廣告,簡直像是一塊貼滿補丁的破布,樓道裏還堆放著成堆的雜物,異味一陣一陣地往外冒。好在天氣還冷,不然說不準還要飛出來幾隻蒼蠅。
哎,要是真來一隻蒼蠅也好啊,這個柏瑞年把他自己仍在這,連個活物都沒有。萬一再出現個大湯圓和提線木偶啥的……他跑都沒有地方跑啊。
林霄發著呆,突然在那堆雜物裏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頓時嚇得汗毛倒立,緊張地靠在牆上,時刻準備開嚎。隻見紙箱下麵,鑽出一直碩大的老鼠,尖尖的長嘴,綠豆大小的黑眼珠,肥碩的身體拱了幾下才爬出來,拖著一條長長的一節一節的大尾巴。
林霄臉的嚇白了,他死死的貼在牆上,一動也不敢動。
人看不見他,老鼠應該也看不見吧……
“……師兄,我們還看見很多有些詭異的壁畫,我也說不清,我覺得像是符咒,可是又好像不是。啊!廁所裏麵有機關,有八卦陣和照妖鏡,上個廁所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家裏有什麼……”
“啊!!!!!!!!!”樓道裏傳來林霄的一聲尖叫。
柏瑞年一驚,沒等陳如梭的話說完就掛了電話,幾步躥出去,青火也一瞬間在他手心中點燃,待他跑到門口擺好架勢後,才發現林霄已經竄到門框上。下麵蹲著一隻巨大的老鼠。
青火閃爍了兩下就滅了,柏瑞年滿臉黑線地看著林霄。
林霄看見他來了,手一鬆,掉在他的肩膀上,立刻摟住他的脖子:“嚶嚶嚶。”
柏瑞年對著那隻老鼠剁了一下腳。
誰知那老鼠竟然毫不懼怕,瞪著黢黑的小豆眼,呲出尖尖的鼠牙,發出兩聲恐嚇。
林霄說:“你看,好凶的!”
柏瑞年微微俯下身子,林霄嚇得半死,連忙鬆開他的脖子,踩著他的肩膀就要往上爬。
一股若有似無的異味一閃而過,柏瑞年站起來,掏出手機打回給陳如梭。
不會錯的,這是腐屍的味道。
陳如梭和季子禾趕過來的時候,柏瑞年正在對著一個排水管道研究。林霄蹲在旁邊抻著脖子往下看。
這個排水管年久失修,上麵滿目瘡痍,破破爛爛,本來是一直通往樓頂平台,但是中間被老鼠咬開了一個洞,又被樓道裏常年堆放的雜物擋住,倒成了老鼠們的專屬通道。
季子禾湊近那個排水管,裏麵的確是惡臭撲鼻:“這些老舊小區,排水管都是直通下水道,會不會是下水道的味道?”
柏瑞年說:“我不會聞錯,那老鼠身上就是屍臭。”
陳如梭說:“那老鼠呢?”
林霄指指下水道:“跑進去了。”
季子禾說:“就算是屍臭也不見得是人的屍體。下水道那種地方,說不定是野貓野狗或者是其他老鼠的屍體?”
柏瑞年說:“也有這種可能。”
陳如梭掏出手機,把拍攝到的畫麵拿給柏瑞年看。
柏瑞年微微皺眉:“這不是一般的符咒,好像不足以致命,但是又說不清是……”
林霄湊過頭:“我看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