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剛柔並濟,像是細密的針刺破林霄的身體,迫不及待將他控製改造,林霄掙紮了幾下,覺得眼前是漫天的黑色,他無法呼吸,怨氣勒住他的脖子,越勒越緊,他掙紮著卻無計可施,他的呼吸越來越遲緩,恍惚中看見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人被吊在門框上,長發正擋住她的臉看不清模樣,她不停地抖動卻不掙紮,好像四肢都被打斷了,她的下巴被割開,一隻布滿青筋和老人斑的手拿著一根紅色的蠟燭,正在烤她的下巴,滾燙的燭火燒在被割開皮的鮮肉上,吱吱作響,那身體疼得一個勁兒地打著挺,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林霄被這一幕刺激到,他攥緊拳頭,從身體裏迸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流,那東西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中衝擊出來,將正欲擠壓進去的怨氣推出幾米遠,他周身像是燃起了白色的光,所到之處怨氣都即刻消失,比柏瑞年的青火還要猛烈百倍。
那鏡子鬼被強大的力量掀了一個跟頭,縮在角落裏倒地不起,林珊也被震出去,虛弱地躺在舞台中央的紅色幕布裏。白光過後,林霄立在半空中,眼睛是一片荒蕪。
柏瑞年的青火呼呼地將周圍燒成一片,原本貼上符咒的牆壁上,被陳如梭用紅繩掛滿了魂魄。這裏殺生太重,不少僥幸存活下來的魂魄一旦沒有了滅魂符的鎮壓都前來索命。柏瑞年一邊燒,一邊焦急地對季子禾說:“把門鎖砸開,林霄還在裏麵!”
季子禾抄起旁邊的滅火器,狠砸了那門數次,可是那門卻紋絲不動。
柏瑞年喉結動了一下,眼神也變得陰冷,他收回青火,雙手合成萬字,嘴裏念念有詞,陳如梭一把把他的手拉下來:“瘋了你!別作死!”
柏瑞年說:“我不能讓他出事。”
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門縫發出哢嚓哢嚓的兩聲,林霄的腦袋從裏麵擠出來,他灰頭土臉地看著外麵頂棚上掛著的一串兒鬼。“嗷”地叫了一聲,腦袋就要往回縮。
柏瑞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把他從那邊拽過來。
這邊一拽竟然也是一串,林霄手裏拉著林珊,林珊手裏拉著鏡子鬼,鏡子鬼周身還噗噗地冒著怨氣,柏瑞年連忙把林霄護在身後,青火盡職盡責地燒過去,把鏡子鬼包裹起來。
林霄嘰嘰喳喳地說:“這個鬼一直在裏麵的鏡子裏躲著,他肯定什麼都知道。”
柏瑞年說:“上次跟你怎麼說的,這個萬一是個厲鬼呢?”
林珊說:“他是厲鬼,是林霄把他打敗了!”
陳如梭看著那個被燒了兩下就哇哇大叫,半死不活的鏡子鬼說:“這是厲鬼?”
林珊說:“他是厲鬼!”
陳如梭說:“你說是就是吧,”他手中的紅繩應聲而出,將鏡子鬼綁了起來。
柏瑞年說:“裏麵什麼情況?還有人嗎?”
林霄說:“沒有了,都跑光了,但是那些東西就都還在。”
柏瑞年點點頭,季子禾說:“有這些證據,警方也可以立案介入調查了,隻是這個狡猾的組織不會太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