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的時候,柏瑞年獨自去了那間夜店,牆體上的符咒早就拆除,魂魄也被收的差不多了,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人看,他無所事事的坐在屋裏,也不知道在醞釀著什麼。
脖子上有些空,早上他出門前,把脖子上的貝殼摘下來放到了喪葬品店裏,林霄在屋裏又哭又鬧,怎麼也出不來。他雖然說了不能讓林霄離開他半分的話,但是眼下太危險了,他不能帶著他,這個組織做事謹慎,老窩裏不可能沒有驅鬼的法器。盡管他抓鬼,但是他還是屬於人類,況且這次他的對手也是人類。
他一直待到了中午,然後完好無損地從夜店走出去,剛剛到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他麵前。車上是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他衝他點點頭,示意他上車。
柏瑞年麵無表情地坐上了車,在不遠處盯梢的季子禾盯住目標車輛,展開了地毯式排查並責令屬下開始跟蹤。
車子開得飛快,一直坐在前麵的墨鏡男轉過頭笑了一聲:“您可坐穩了。”
柏瑞年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表示自己聽見了,這輛車周圍沒有什麼怨氣,兩個人也沒有什麼作惡多端的麵相,估計跟那個組織牽連不大。他想了想問道:“是有人雇傭你來接我嗎?”
墨鏡男說:“沒錯。”
柏瑞年說:“拉到哪兒?”
墨鏡男說:“你不知道啊?我看你直眉楞眼地上車,還以為你們是約好的呢。”他嘿嘿笑了兩聲:“哥們兒,你上了車就是我的貨物了,我得把你安全運到,你們有仇有怨的可也算不到我頭上。拿人錢財也得給人辦事不是?”
柏瑞年眯起眼睛:“我不會下車,你不用把車開得這麼快,這樣很危險。”
墨鏡男說:“哥們兒,咱江湖也有個虛名叫閃電黑鑽,不開快點,怎麼甩掉後麵的幾條尾巴?”
柏瑞年說:“你想太多了,這麼多車來來往往,難不成都是追你的?”
墨鏡男說:“也可能是,不過幹這一行的,謹慎點好。”
他猛打了一把輪兒,腳底一給油門。車子像炮彈一樣飛出去,柏瑞年耳朵裏的隱形耳機很快傳來季子禾的聲音:“抱歉,我們跟丟了,開追蹤器。”
追蹤器若是開了,信號很容易被察覺,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暴露。柏瑞年沒有動手。車子上了盤山路,這裏九轉十八彎,不是一般司機能駕馭的,況且速度又這麼快。墨鏡男哼著小曲兒,說:“這回的主顧說了,等你到十二點,要是不出來就讓我撤,結果你是十一點五十九出來的,怎麼就那麼湊巧,你再晚一分鍾,說不定我就走了,所以說這也是命。你也不用擔心,雇得起我的,那都有的是錢,你既然是自願上車,說明你們是去賺錢的。這是好事,誰的大錢不是擔著風險賺的?我也一樣,以後你賺了大錢,有拉人送人的業務,也想著哥們一點。你就閉著眼睛當享受吧,給你推個背!”
柏瑞年對他的話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眯起眼睛說:“你開慢一點,前麵有事故。”
墨鏡男說:“這條路哥們跑了這麼多年,四個軲轆的除了我還真沒有別人敢來。你看我這麼赤誠地跟你說話,你怎麼一張嘴就這麼不招人愛聽?”
柏瑞年看著趴在擋風玻璃上麵,滿臉是血正衝著墨鏡男瞪眼的鬼魂說:“看傷勢是摔死的,前麵也不是急轉彎,八成是有積水一類的,路麵打滑,我勸你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