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本身從未接觸過滑雪。
職業運動員對身體的保護讓她對自己的生活頗為控製,幾乎遠離一切極限運動。
他們在u型半管雪槽旁,周圍三三兩兩站著些人。
一個穿著紫色雪服的身影在巨大的u型池之間自如地滑行、翻轉,動作行雲流水,引來周圍一眾歡呼。
在做最後一個動作時,溫念感到一旁手持gopro的哥哥緊張了許多。
入池…躍起。
憑著花滑運動員的職業素養,溫念不禁跟著數了數周數:“一…二…三…三周?”
想到平時陪哥哥看u槽比賽時,大部分專業運動員都隻有兩周,溫念不太確定地轉頭詢問:“這是三周?”
單雲帆還來不及回答,在看到紫色身影平穩落地後,周圍的掌聲震耳欲聾。
“triplecork1440空翻三周轉體。”單雲帆激動地跳著對自己妹妹說,“國內能做出這個動作的人不超過兩個。”
這麼厲害?溫念開口詢問:“他是專業運動員?”
單雲帆沒有回答,反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幽幽地來了一句:“別愛他,沒結果。”
尚未開竅的未成年少女:???
隨後溫念就看到剛劃出槽的紫色飛人笑著和簇擁在他身邊的迷妹們說了些什麼,便徑直走到了單雲帆身邊。
想象力豐富的妙齡少女:???
她看著麵前舉著gopro的哥哥和身邊高了她哥半個頭的大神,陷入了沉思。
“時淩雲,我朋友。”單雲帆及時開口打斷了溫念的胡思亂想。
溫念緩過神來。
麵前的男人帶著黑色護臉,單手拿著黃綠色雪板,仔細看還能發現雪板中間畫著一條飛龍,配上他深紫色的雪服。
好炫酷好騷氣。
在單雲帆開口介紹的同時,時淩雲抬手摘了雪鏡和護臉,對著溫念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雙桃花眼含光,左眼下一顆淡淡的淚痣。
饒是見慣帥哥的溫念都有一絲愣神。
好一個日係美少年。
“nicetomeetyou,beautiful!”偌大的雪場嬉鬧聲不斷,時淩雲低頭輕輕靠近溫念,在她耳邊,帶著笑意。
這腔調這語氣,如果是別的男人,溫念一定掉頭就走。
但細密的呼吸掃過溫念臉頰。
心跳有些快了。
時淩雲。
時人不識淩雲木,直待淩雲始道高。
名字也很好聽,還有點熟悉。
她突然想起幾年前北京申奧成功後,體育總局去各地找苗子。
“聽說雪上之前找了個滑板高手,在美國拿過什麼冠軍,還有超高難度動作,結果人教練找上門被拒絕了。”她當時的師姐裴偌在溫念耳邊嘀咕。
“好像叫時淩雲。”
於是對著麵前這個薄唇微揚的小飛龍,從小在她母親溫月尋女士教導下禮儀滿分的溫念說出了一句非常不禮貌的話。
“你滑雪滑的那麼好,不想站在自家門口的領獎台嗎?”
她其實話沒說完就後悔了,在不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就給出建議的做法太過自以為是。
尤其是看到麵前的少年眼底的笑意消失,神色轉瞬漸冷,眉宇間隱約泛起一絲疏離,仿佛精致的麵具被撕開。
但很快恰到好處的微笑又浮上臉龐。
“為了拿獎才滑雪,那該多無趣啊。”他笑得紈絝,好像之前那個嚴肅冷漠的少年隻是溫念的錯覺。
單雲帆看出了氣氛的微妙,急忙給溫念使了個眼色。
自知有錯的溫念很快說了聲抱歉。
三人在滑雪場旁的一家美式快餐店準備隨意解決午餐。
單雲帆起身準備去點餐,對著溫念詢問:“你還是老規矩嗎?蔬菜色拉加一杯溫水?”
花滑運動員對身材要求極為苛刻,尤其每隔幾個月就要接受興奮劑檢測,因而溫念在外麵吃飯時一向很注意,這家快餐店是每次來崇禮他們都會吃的。
但溫念卻搖了搖頭,從斜挎背包裏掏出了一顆蘋果,在麵前兩個男生一臉訝異的眼神中緩緩開口:“我吃蘋果就好了。”
再次麵臨發育關,她的體重波動很大,溫念盡可能吃得越少越好。
“小姑娘,吃得這麼單調,人生可是會失去很多樂趣的。”時淩雲單手撐著下巴,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溫念不太喜歡這種輕浮的語氣,冷著臉回應:“沒關係,我的人生已經比大部分人有趣多了。”
然而時淩雲卻像是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好脾氣地為自己前麵的話賠禮道歉:“確實,是我淺薄,不知道花滑小公主願不願意給我個機會彌補?”
溫念不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麼藥,還來不及拒絕。
就聽到時淩雲緊接著說:“要不要我教你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