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望去,但見這雲水繡果然長的極為標誌,瓜子臉,柳葉眉,生這一雙盈盈若水的杏眼,烏發雲鬢,未施粉黛的小臉,月光下素淨怡人,難得的是,眉眼間帶著點書卷氣,愈發顯得人清麗不俗,即便是一身棉布衣裙,也難掩天生麗質。如今淚眼朦朧,正顯楚楚動人。也難怪會被人販子給盯上,費盡心機的弄了來。
古代閨閣女子的閨譽太是重要,可以說和性命都是息息相關的,按說眼前少女瞧見了今日一幕,便是被殺人滅口也是可能的,然而瓔珞到底做不來草菅人命之事,她隻細細盯著少女瞧了片刻,便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為我赴湯蹈火,結草銜環報答恩情,隻要你立個誓言,誓不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便可。”
那雲水繡聞言忙擦了把淚水,又磕了個頭道:“小姐放心,今日之事於小女也是萬般遮掩之事,又怎會說於他人,小女起誓,倘將今日之事告知他人,倘有損壞恩人清譽的半點行為,就叫我雲水繡被雷劈,被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瓔珞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幹脆地擺手,吩咐馬六和劉二栓,道:“你們兩個送她回去,王重山跟著我回去便行。”
馬六聞言略有些不放心,道:“姑娘還是讓王重山跟著劉二栓送人去吧,奴才今日出發前少爺特別交代了,讓奴才一刻也莫離姑娘身邊。”
瓔珞卻是搖頭,道:“你不擅長遛街躥巷,開鎖躲藏,我得悄無聲息的回去才好,還是讓王重山跟著吧。我有分寸,放心。”
瓔珞說話雖總輕聲細語,天生的嗓音又軟糯嬌軟,可不知是她語氣總太過從容還是話語總太過篤定,反正聽在馬六耳中卻不知為何,頗有些一錘定音的威懾感。
更何況,馬六心裏也清楚蘇景華的一切事情都是眼前小姐做主的,他們的主子頭一份便是小姐,少爺的話許是可以商量著打個折扣,可小姐的話千萬不能辯駁。
此刻,瓔珞發了話,馬六便不敢再多言,躬身應了聲是。
而王重山下了馬,踢著躺在官道地上的兩個人販子,問道:“姑娘,這兩人怎麼辦?”
瓔珞瞧了眼無知無覺的兩人,卻是驀然一笑,明明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那笑意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淩冽冷意,和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接著就見她幾步走到了地上躺著的其中大高個的身旁,裙角輕擺蹲了下來,然後她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來,寒光一閃,便狠狠插進了那人的右手手背中,鮮血登時便濺了出來。
那高個男人慘叫一聲,驀然睜開眼睛,他還什麼都沒看清,瓔珞已是一記手刀幹淨利落地劈在了他的後頸上,就如男人在後花園劈她一般。
男人再次暈厥了過去,瓔珞將匕首收進刀鞘中,若無其事得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丟著吧,讓他們好好吹吹夜風。一會兒醒來了,也好趕緊逃命去。”
言罷,她走向馬兒,在馬六幾個的目瞪口呆中,一個利落的翻身人便跨坐在了馬背上,身姿昂立,手執馬韁,不管是上馬的動作,還是策馬而立的姿態,竟是行雲流水,自然嫻熟,顯然並不是頭一次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