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又抽回被丟掉的肚兜穿戴了回去,心裏還泛著嘀咕,這肚兜上的血跡可該如何毀屍滅跡,這要再叫妙哥瞧見,她可真沒臉解釋了。
瓔珞煩躁地又翻了個身,眼前浮現秦嚴生卻的一張冷麵,心裏腹誹著這男人越來越無恥,如今竟是連女人的貼身衣物都拿,頓時也不知是羞惱還是氣憤,雙頰越燒越紅,趴在床上將臉埋進枕間,捶著床榻悶聲罵道:“混蛋,無恥!”
靖王府,浮雲院,秦嚴回府天色也已經見亮了。
影七見秦嚴出去一夜總算回來了,瞧神情像是還不錯,露在外的唇角甚至還輕勾著一點柔軟的弧度,頓時他掉了一夜的心便放了下來。
迎上前送了新泡的茶,影七請示道:“爺昨兒晚膳都沒用便出府,此刻才歸想必定是極餓了,屬下這便讓擺飯吧?”
秦嚴呷了一口茶,卻是道:“早膳時辰再擺飯吧,你下去吧。”
影七一詫,卻也未曾多言,轉身退下了,秦嚴又呷了口茶便起身進了寢室,他的寢室即便是最寒冷的隆冬時節也是不添炭火的,更不會放什麼花兒朵兒的,也沒有任何熏香。
平日裏他沒覺著這有什麼不好的,如今瞧著這寢室卻覺半點生氣都沒有,不由便揚聲道:“影七。”
影七便候在外頭,聞聲咋眼便進了屋,秦嚴卻是指著屋中道:“去王府花房挑兩盆素心蘭來,就擺在那裏,這邊也擺一盆。對了,在找兩個美人頸花瓶來,就擺放在那邊的條案上吧。”
影七嘴角一抽,頓時便有些回不過神來,被秦嚴瞪了一眼,這才忙忙應了,道:“爺的花瓶裏不知插些什麼花兒好?爺示下了,屬下去了花房好一道剪些花回來插,光禿禿的美人瓶也不好看不是。”
秦嚴卻擺手,道:“不必。”
影七一陣莫名其妙,心道養素心蘭就對了,可這蘇姑娘房中的美人瓶中都是光禿禿的嗎,這姑娘看來不僅人古怪,愛好也古怪的很。和他們爺倒是有的一比了。
影七歎著氣往王府方向去,秦嚴卻行至榻前坐下,從懷中摸出一抹柔紅來,卻正是瓔珞丟失的那件小衣。
小衣是用質地柔軟,平滑光亮的古香緞縫製的,輕軟的拿在掌心像是一團雲煙,帶著股清雅的馨香。上頭繡著朵朵或盛放,或含苞的芙蓉花,色彩豔麗,栩栩如生。
秦嚴拿著那小衣,不覺有些發怔,這小衣倒真不是他故意帶走的,實是那時候瓔珞抽向他,他隨手抓住,後來便翻身壓在了瓔珞的身上,這小衣便也壓在了兩人之間,後來許是她在身下又踢又笑亂蹭的緣故,小衣便掛在了他腰間環扣上。
待他跳下窗藏身在後院子這才發現了那件被順出來的小衣,彼時院子中燈火通明,自然也不便再還回去了,便索性團了團塞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