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便隻得轉而又去審問苗媽媽和蔡媽媽,道:“蔡媽媽,本官問你,你說是大夫人指使你去尋被幽禁的三夫人設下此陰謀的,那麼當日三夫人服下的那一包砒霜之毒,乃是何處而來?可是經由你的手弄來的?”
蔡媽媽當下雙眼放光,不住點頭,道:“啟稟大人,奴婢這麼多年為大夫人做了不少隱私事兒,每次用藥,都是奴婢到大夫人在鑼鼓街上的陪嫁藥鋪中找劉管事取藥。十七年前,嫁進定安侯府多年不孕的大夫人見大老爺的妾室顏姨娘有孕,便使奴婢往藥鋪取一副落胎藥,那是大夫人頭一回吩咐奴婢到這藥鋪取藥,當時怕劉管事不相信奴婢,大夫人曾經給奴婢寫了一張紙條,當時奴婢因怕大夫人殺人滅口,故此便留了個心眼,沒將那紙條給劉管事,而是讓其看過後便自行收了起來,如今那張紙條還在奴婢的家中藏著。此後,大夫人先後謀害過大老爺的三位姨娘,兩個通房,且五年前大老爺的庶子莣哥兒夭折,也是奴婢到藥鋪取的藥。每次去取藥,奴婢都會在家中私下裏扣下一小份來藏著,就是為了防治大夫人卸磨殺驢,這次大夫人令奴婢送給三夫人的砒霜,奴婢也在家中留上了一小份。”
白大人聞言露出了笑意來,吩咐道:“來人,這便傳喚劉管事前來查問,令王勇,你帶人此刻便到此蔡媽媽家中去將那紙條和藥物取來驗看。”
白氏萬萬沒想到一向信任的蔡媽媽竟然還留了如此後手,當即差點沒兩眼一番暈厥過去。
而外頭百姓聽聞蔡媽媽爆出此等一樁又一樁的醜事來,頓時又嘩然了起來,有人已經按捺不住從外頭往白氏身上丟起臭雞蛋和菜葉子來。
白氏連連尖叫,驚恐著抱頭躲避,卻無意間瞧見了站在堂外被衙役阻攔著,麵露猙獰恨色,企圖衝進來像是想撕裂了自己的蘇定功。
完了,蘇定功什麼都知道了,完了,怎麼會這樣!
白大人又使勁敲了半天的驚堂木,現場才又慢慢安靜下來,白大人便又審問那苗媽媽道:“苗媽媽,據本官所知,你乃是三老爺奶兄的妻子,一向對三老爺忠心耿耿,所以才會被三老爺派過去照顧被幽禁的三夫人。三老爺中用你們全家,你的日子該過的很是富足,那麼是何原因,讓你這次會被大夫人輕易收買做下此等事來?”
苗媽媽滿臉的懊悔之色,沉痛道:“奴婢自然是不肯輕易被大夫人收買的。實在是家中的小兒子太過頑劣,竟然沾染上了賭癮,整日裏混跡在賭坊中。奴婢家中雖然還算有些家底,可大頭都在奴婢男人手中握著,且也不是大富大貴之家,自然抵不住小兒子如此敗家。最近他有欠下了豐慶賭坊一大筆賭債,奴婢卻不敢告訴我家男人,因為他性情暴躁易怒,小兒子頭一次去賭便被生生打斷了一條腿,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若然讓奴婢男人知道小兒子居然惡習不改,而且還越來越嚴重輸了那麼一大筆銀子,奴婢男人一定會打死他的。奴婢正愁苦不已,大夫人便讓蔡媽媽尋了過來,答應了隻要參與此次陷害五姑娘和五少爺的事兒便幫奴婢還了豐慶賭坊的大筆賭債,奴婢這才應下的。”
白大人立刻便吩咐差役,道:“來人,前去豐慶賭坊將掌事人傳來,令查清楚不久前苗媽媽的兒子苗小宇所欠下的賭債是何時還上的,前往還債之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