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嚴聽太後語氣微沉,不敢再沉默不語,忙道:“慈雲宮中的宮女醫女都是皇祖母的人,孫兒覺得沒必要拘著。”
太後不覺抄起旁邊放著的拐杖敲了敲秦嚴的腿,道:“那丫頭第一回來慈雲宮,正想給哀家留個好印象,你這樣不守禮數,可讓宮女們怎麼看她,讓哀家怎麼想她?她會鬧,也是理所應當,她生氣,那也是太在意的原因。你便擔心她的傷,也要事先打個招呼,怎麼這樣莽撞。哀家瞧著那丫頭是個清醒的,你卻胡鬧的厲害,便這慈雲宮鐵桶一樣,也不能做出惹人詬病的事兒來。”
秦嚴素來桀驁不羈,野性難馴,他哪裏想的明白女人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雖然此刻還是有些弄不明白錯在哪裏,何至於就如此嚴重了,可見太後動了怒,也覺太後的話有些道理,點頭道:“孫兒知道錯了,以後會注意的。”
太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行了,這兩日他便莫去擾她休息了,哀家瞧著那丫頭雖答應了哀家,可氣性卻沒消,你莫去惹她動怒,等養好了傷能下床了再說。”
秦嚴聞言有些不高興了,心道不讓去見她,那他今兒不是白扔了臉麵裝醉一場,賴在宮裏了?
他抬頭想反駁,可見太後兩眼一瞪瞧了過來,當下也不敢多言了,道:“孫兒知道了,孫兒扶祖母去歇息。”
說著站起身來去扶太後,太後見他那樣子便知沒將她的話聽進耳中,抬手敲了下秦嚴臉上的麵具,道:“你是不是不想和好了?”
見秦嚴搖頭,太後才道:“想和好便聽祖母的話,莫再自作主張。這兩日前朝還有不少祭祀,你也不能心思老在女人身上,不像話。”
秦嚴聽太後說的鄭重,想到太後總比自己知道女人,經曆事兒多,便也沒再堅持,忍著滿心焦躁點了頭。
瓔珞就這麼在慈雲宮中呆了下來,宮中的藥果然是好,塗抹在傷處便能減輕疼痛,再佐以推拿針灸和湯藥,其實沒用兩日她便已經能下床,行走間也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這兩日,太後總會來稍間探望,瓔珞能夠下床,自然是要先去謝過太後的。
那叫金枝的醫女扶著瓔珞給太後見了禮,太後便招手讓瓔珞坐在了身邊,又問了她的傷勢,便衝金枝道:“如今她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這都能下床了,可是再兩日便能恢複如初了?”
金枝便恭敬地行禮,笑著道:“稟太後娘娘,且沒那麼快的,如今縣主雖然能下床走動,可傷處還是沒有好,行動什麼的都要特別注意。稍累些便要臥床休息,再有個八九日,這傷才能好穩妥了。”
太後雖然極好相處,瓔珞也很是襦慕,可宮裏到底處處都不方便,身邊也沒熟悉的丫鬟,怎麼都沒家裏舒服,加上瓔珞雖答應了太後不生秦嚴的氣,可怎麼可能就這樣原諒了他?
在太後這裏見了秦嚴,難免要委屈自己,瓔珞也不願意見他,今兒過來就是想要請了安,陪著太後說說話,也好順勢提提出宮的事兒。
此刻聽聞金枝的話,瓔珞一詫,道:“還要這麼久才能好嗎?我如今已經行動自如,可否帶了藥膏和湯劑回府去慢慢養著?總在太後這裏攪擾太後休息,實在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