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他連皇宮的門都不出,怎麼我看著他從那後門走出來的動作如此熟練。”宋知羽心裏隱隱有所猜測。
聞言,趙卿宇垂眸沉思。
方煥身在京都,如今卻出現在這裏,還是從賭坊後門出來。
還有那造假的銀票,賭坊裏流通的銀票……
或許,這些日子,他們發現的這些事情,都與方煥有關!
宋知羽也想到了,目露恨色,“他竟如此大膽!”她一直都知道,方煥並不簡單,但他大膽如此……
簡直混蛋!
“在父皇麵前他倒是乖巧的像隻小綿羊,背後卻是如此模樣,竟設了一盤這麼隱秘的局!”
若非趙卿宇被罰,她非要跟來,也不會發現這些事情。
回想起前世之事,宋知羽閉了閉眼睛。
方煥此人,心機如此深沉!
這麼早就開始設局。
隻是自己當初心甘情願的入了那個火坑,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也連累了趙卿宇,為自己付出了性命。
“我要親自去尋找證據,讓這個混蛋在我父皇麵前原形畢露!”
另一邊,方煥悄悄離開了賭坊,與高縣令於無人處會了麵。
“方公子。”高縣令雖未行禮,動作間卻是客氣恭敬。
“嗯。”方煥淡淡點頭,陰狠道:“趙卿宇那宦官在此地的事情,你知曉吧?”
“知曉,不知公子有何吩咐?”高縣令口中問道,心下卻是有了猜測。
方煥目露凶光,冷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那宦官,下地獄!”
若非那宦官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事,他早該按照計劃,迎娶宋知羽了!
思及宋知羽跟著趙卿宇跑到邊疆一事,方煥更是恨不得親手斬殺了趙卿宇!
不僅如此,因為趙卿宇,他的計劃一再擱淺,再耽擱下去,他豢養私兵的事情可能就兜不住了!
聽方煥此話,高縣令毫無意外,應道:“下官定然不會讓公子失望。”
且說趙卿宇和宋知羽交談許久,也未能想到法子取得證據。
“不如再等等。”趙卿宇道:“如今線索尚未明了,輕易動手,怕是會打草驚蛇。”
“不行。”宋知羽按捺心中焦急,“咱們能等下去,可知情人呢?若是知情人都被滅口,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心知宋知羽說得沒錯,趙卿宇歎了口氣,提議道:“不若咱們偷偷潛入賭坊,或許能找到證據。隻是潛入其中,必然危險。”
他不想她冒險。
但也不想她為此憂愁。
罷了,他好好護著她便是。
宋知羽眼睛一亮,“我覺得可行!那些銀票是賭坊裏流出來的,其中必然啊有痕跡!咱們去!”
兩人做了決定,當即就動身。
在二人打算翻牆時,一個小廝提著煤油燈從後門走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趙卿宇輕輕點了點,腳尖點地,抱著宋知羽的腰,輕飄飄地跟在了小廝的身後。
待小廝離賭坊遠了,選了個無人的地方,趙卿宇當即動手,把人鉗住。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小廝驚恐不已,煤油燈已經脫手熄滅,麵前人又背著光,他根本看不清兩人的麵容。
宋知羽故意壓低了聲音,厲聲道:“你可知道方煥?”
聽聞“方煥”二字,小廝臉色變了又變,不多時,嘴角流出黑血——竟是服毒自盡!
“他牙齒裏藏了毒藥。”
趙卿宇檢查完,臉色不太好看。
宋知羽臉色也不太好看。
是她忽略了,若是賭坊真有線索,裏麵的人必然也會有所準備。
這小廝,怕是經過嚴密訓練,但凡提及方煥有關,都會服毒自盡。
宋知羽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壓下,“咱們猜對了,賭坊裏麵必然有線索。若是裏麵的人都和這小廝一樣,怕是……”
她的話沒說完,趙卿宇卻是明白。
若是賭坊裏的人都如此,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
“還是想辦法進入賭坊裏麵吧。”宋知羽道。
“不容易。”趙卿宇搖頭。
賭坊裏麵有黑幕,那麼防守必然不如外麵看起來這般簡陋。
先前他雖覺得賭坊裏麵危險,但以他的武功,還是能護住宋知羽的,可如今,他卻是不確定了。
宋知羽沉默。
至此,兩人竟是陷入了僵局。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宋知羽看向趙卿宇,眼裏皆是沮喪。
趙卿宇還未答話,便聽一個腳步聲接近。
沒有交流,兩人默契地先把小廝的屍體藏了起來。
剛藏好,兩人就看到一個衣衫破爛的人往這邊走來。
是一個乞丐,跛著腳,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端著破碗。
看起來可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