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不過轉念一想,以宋知羽的性子,的確做得出來這等事,“好,就今日。”隨即吩咐人著手去辦。
既然是薑國唯一公主的駙馬,此事必定要隆重。
從皇宮到趙卿宇府邸,足足有十裏紅妝,百姓們爭相圍在街道旁觀看。
“公主真是豪爽,聘禮竟然這麼多。”
“我可聽說那駙馬是魏國的皇子,自然要隆重對待。”
“照著這個架勢,他們成婚必定更加聲勢浩蕩。”
一時之間,十裏紅妝聘駙馬竟成了奇聞,也有更多人期待著他們成婚的那一天。
宋知羽被皇後留在寢殿,叮囑著規矩:“你都快要成婚了,一定要改改你的性子,做一個賢妻良母。”
“母後,羽兒肯定會像你好好學習的。”宋知羽笑著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隻會嘴上答應,我給你找了幾個禮儀極好的嬤嬤,有時間了讓她們好好教教你,我們皇家的規矩可不能少。”
皇後多次囑咐,盼著宋知羽能夠聽進心裏。
“好,我一定好好學。”宋知羽滿口答應。
該說的都說了,皇後才放人離開。
幾乎一得到了自由,宋知羽就盼著與趙卿宇分享下聘的事情,高興的神采一刻也掩飾不住。
皇宮到趙卿宇的住處有一段距離,還要途徑城門口。
宋知羽走近卻發現城門口有諸多難民,看他們的麵相,皮包骨頭,似乎已經餓了好幾日。
“官老爺,你就讓我進去吧,我都已經餓三天了。”
“行行好,讓我們吃點東西吧。”
這些難民苦苦哀求,渴望進城得到一口吃食。
“隻要能下肚,喝口水也好啊。”
在宮中時,宋知羽可從未聽誰說過有災荒,可看難民的模樣又不像有假。
也顧不得去找趙卿宇了,宋知羽幹脆下了馬車打算前去詢問。
察覺到宋知羽的意圖,秋色忙將人攔住:“公主,那些難民還不知道是何來曆。”
萬一發了瘋,傷到了宋知羽可就糟了。
“無妨,過去看看,我要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宋知羽堅持。
秋色明白她的性子,隻得跟著人一起過去。
城門口的官兵即便看難民可憐,沒有明確的指令,卻也不敢放他們入城。
“你們快走吧,別在這裏堵著路了。”出聲驅趕著,希望他們能盡快離開。
“我們還能去哪裏啊。”
“好不容易趕了過來,早就沒有力氣了。”
官兵無可奈何,正打算推搡,身後一雙手製止了他。
“不要動手,讓他們到適當的地帶即可。”宋知羽不想再看到這些難民受到更多傷害。
扭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宋知羽,趕忙行禮:“不知公主過來,小人冒犯了。”
“沒事,放我出城看看這些難民究竟是怎麼回事。”
“公主玉體千金,還是不要去看的好。”官兵承擔不起責任,不敢應許。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和你們沒有關係。”宋知羽一邊說一邊要往外走,官兵隻能將柵欄移開。
宋知羽走出城外,這才發現更多的難民,有的甚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樣的景象讓她觸目驚心,忙過去詢問。
“老伯,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我們是從南方來的。”老伯咳嗽了一聲,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會變得如此?”
“幹旱千裏,顆粒無收,卻仍要繳納稅收,日子根本過不下去。”老伯說完,渾濁的眼睛流下了兩行清淚。
其他人聽了亦是唉聲歎氣。
沒有糧食卻要繳納稅收,這根本不符合常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宋知羽猜想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蹊蹺,顧不得其他事情,趕忙回宮將其稟告文帝。
“父皇,兒臣出城發現很多難民,經過詢問才得知南方大旱顆粒無收,不知父皇可有耳聞?”
“略知一二,當地呈上了奏折,朕知曉具體情況,這些百姓分明是不滿故意在刁難,大旱的事情根本子無須有。”文帝解釋道。
“你不是應該操心成婚的事情嗎,好端端的跑到城外去做什麼?”
文帝這幾天就盼著宋知羽能夠安分守己一些,不要闖出什麼亂子才好。
“父皇,你不相信女兒嗎,真的是我親眼所見,難不成我還能騙父皇您不成,實在不行的話,您不如和我親自過去一看,真相到底如何一看便知。”
宋知羽撒嬌道,國之大計在於民生,她必須讓文帝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