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足足一個時辰,師父和師兄他們三人才漸漸緩了過來,但桌上已然沒了可以下酒的小菜,便隻是簡單的小酌了幾杯,互道了幾句賀詞,入門宴便這樣草草結束了。
收拾完桌子,師父詢問了師兄弟二人,房子找的如何。
大師兄講述,他們在附近看了三四個院落,最後在兩個院落間舉棋不定,於是決定先不交定金,等師尊第二天親自看過了再做定奪。
老頭點點頭,說道:“畢竟買房是大事,這樣也好,那明日就都早起些,我師徒幾人一起去看看,選個中意的定下來,今日便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轉身回房休息了。
自然,送師妹回客棧的任務又落到了大師兄頭上。
一日一夜沒合過眼的十五師兄也草草道了別,便回房睡覺了。
次日一早,大師兄又拎著言冰回到了書店後院。
在看完兩個院落後,師徒三人最後定下了一個靠著京城內河,有著三進院落的大院子。
然後就是由大師兄出馬,進行砍價
在與房主經過一係列的價格討論戰後,從百位數,到個位數的銀兩,最後甚至開始在幾錢,幾文上也斤斤計較了一番,才把房屋的價格談妥。
此時的原房主,已然被砍得汗流浹背了……。
言冰暗暗挑了一個大拇指,大師兄看來不光砍人厲害,連砍價也是得天獨厚,天賦異稟,不得不令她佩服。
雖然老頭也對封塵這次的砍價戰給予了高度的肯定,但是在交付時,依舊給自己做了好長的心理工作,才說服自己,哆哆嗦嗦的將銀票和銅板遞給了原房主。
換得了地契,言冰深知師父這次為了遷就她,付出了怎樣的“犧牲”,便以喬遷之名,請師父和兩位師兄去自己一直入住的“明德樓”大搓一頓,順便把自己的行禮也一起搬回新居。
但這一次,也不知是昨日他們仨肉吃過癮了,還是當著外人的麵,怕丟人,竟然吃的一本正經,有說有笑。
言冰一時間有點不適應。
隻有趙二上菜時,始終繞開大師兄老遠,才讓言冰確信身邊坐的的的確確就是這三塊料。
酒足飯飽之後,言冰便上樓開始收拾東西。
“手機,西裝,之前寫得詩也必須帶走,穿越時帶過來的感冒藥,消炎藥……,嗯以後肯定也用得著。”言冰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包袱皮打著包。
收拾停當了,一回頭,趙二站在門口,一聲不吭的默默看著她,嚇了她一跳。
“你什麼情況??一聲不吭的站那幹嘛?嚇了我這一跳。”言冰一邊撫著胸口,一邊埋怨道。
趙二臊眉耷眼的抬頭看看言冰,又看了看床上的包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問道:“小姐,你這是要搬走?”
“對啊,你應該也猜得出來,我要搬去和師父,師兄他們一起住。
總住在客棧,來來回回的也不方便……。”
言冰一邊解釋,一邊想著每天再也不用被人當小雞仔似的拎來拎去了,就很開心,不經意間都笑出了聲。
趙二依舊一聲不吭,呆立在門口,依依不舍的看著言冰。
言冰此時也顧不上他,繼續收拾行李,直到係好了包袱,言冰才突然一拍腦門,想起來,那日讓趙二講飛霞門的事,答應好的賞錢後來一直沒給。
還以為他是因為這事,才來的,便從荷包裏掏出了一個銀錠。
又想了想,把銀錠又塞了回去,換了一張二十兩的銀票。
轉身來到趙二跟前,一隻手抓著趙二的腕子,把他的手抬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把那張二十兩的銀票往趙二手上上一拍,說道:“那日說好的,你給我講飛霞門的過往,我賞你銀子,後來突發的變故,你也知道,一來二往的,一忙,我也給忘了,來,這錢你拿著。”
趙二一臉懵的回道:“我來不是為這事,再說你這……,”一邊說著,一邊掃了一眼言冰拍到他手裏的這張紙……。
瞬間,話也不會說了,手也哆嗦上了。
雖說趙二鬥大的籮筐,認不得幾個字,但是銀票上的“貳”,和“拾”,這倆字他還是認得的,這可是他不吃不喝,十來年的收入啊!當下就慌了!
咕咚一聲就跪地上了,說道:“大小姐,你這也太多了吧……,小的,小的不敢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