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禦書房,
申時。
玄巳帝一臉頭疼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拄著額頭,看著對麵的言冰。
而言冰則是一臉傻笑地站在那裏,衝著玄巳帝呲著一口白牙。
“中午不是才走麼?怎麼朕睡個午覺的功夫,你又來了!?”玄巳帝拉著臉,不耐煩的說道。
顯然,正在為言冰打擾自己午休的事,生悶氣。
朕明天還要上早朝呢!連休息都不讓朕好好休息,你這是拿朕的皇宮當戲園子逛麼……??
可是看著對麵傻丫頭的一臉憨笑,又說不出口,索性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說吧,這麼急衝衝的找朕,有什麼事?”說完,玄巳帝又一抬手,指了指旁邊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中年將領,繼續問道:“還有,他是誰,為啥還要帶此人來見朕?”
被皇上一指,這個中年將領瞬間打了個激靈,咕咚就跪地上了,一邊磕頭一邊說道:“下臣,京都衛禁軍校尉,鄒水生,叩見陛下,陛下萬年,萬年,萬萬年!”說完也不起來,就這麼趴在地上,渾身顫抖。
這是他第一次麵聖……,雖然半年前,皇上出行祭天時,他身為保護皇帝的侍衛中的一員,也曾偷偷的看過皇上的龍顏,但那是隔著老遠,如今,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帶進了宮,又莫名其妙的進了禦書房,更是莫名其妙的麵了聖,他都擔心此刻家中的祖墳是否已經燒成灰了……。
玄巳帝聞言,一臉的不耐煩,一個校尉?七,八品的品級?也帶來見朕,這不是胡鬧麼……。
但誰讓言冰在他這還有大用,怎麼也得給她麵子,隻能硬著頭皮,耐著性子說道:“起來吧……。”
“謝陛下!”鄒校尉緩緩起身,退去一旁,繼續站在那裏瑟瑟發抖,心中不斷激動的嘀咕:老爹,老娘,叔叔嬸嬸姑姑舅舅姨!水生出息了!!水生今天麵聖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陛下,民女這次來,是想再給陛下獻一個寶物。”言冰一臉神秘的微笑,緩緩說道。
“哦?”玄巳帝立刻提起了興趣,這個小丫頭獻的寶物,必不是凡品,趕忙追問道:“是何寶物?拿來給朕瞧瞧。”
言冰躬身一禮,隨後說道:“陛下,容民女先將寶物的由來講清楚,才好與陛下再表述這寶物的作用……。”
玄巳帝的好奇心已然被言冰勾起了,瞬間睡意全無,一甩手,說道:“說罷,朕聽著呢。”
言冰直起身子,娓娓道來。
將自己的朋友如何被人欺辱,自己如何解救,又遇到了什麼人,這些人都是來自哪裏,說了哪些話,還著重的誇獎了一番鄒水生的英勇事跡,並予以了高度的肯定……。
直聽得玄巳帝連連點頭,但說到鄒水生如何唾罵豪威時,玄巳帝一拍茶幾,突然大喝了一聲:“胡鬧!!”
正說得興高采烈的言冰被玄巳帝的這聲怒斥,瞬間嚇了一跳,趕忙低下了頭。
而原本聽得洋洋得意的鄒校尉,更是被皇上的突然震怒嚇得魂不附體,又一下跪倒在地,抖若篩糠。
玄巳帝氣的胸部激烈起伏,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厲聲說道:“再怎麼說他也是外國使節!你們,你們這樣對他!就不怕挑起兩國戰端麼!!”玄巳帝越說越生氣,直接抓起桌上的茶碗,用力的摔在了地上,以此發泄心中的怒火。
但這一聲怒吼,加上這個摔杯,瞬間引來一群侍衛,推門而入。
領頭的,看著玄巳帝,拱手行禮,說道:“陛下,可有旨意?”
意思是問,要不要處置這兩人。
玄巳帝黑著臉,氣的胡須微顫,一甩手怒斥道:“出去!沒朕的旨意,不許進來!”
幾個侍衛才慌忙走出禦書房,將房門關嚴。
其實,玄巳帝之所以生這麼大氣,不是因為他怕了什麼撒克遜,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撒克遜在哪。
主要是,大梁現在本身就有著麵臨兩線作戰的風險,他花了大量人力,財力,好不容易,才將使節送到西域的瓦羅國,就是為了規避這個風險,結果倒好,那邊剛見成效,這邊,言冰又給他捅出了另一個簍子,他如何不怒!?